第二十一章：落榜了？

科举放榜日！
李洛家中有一位不速之客到访。
正厅内，李洛与秦婉卿分别坐在主位上，而周啸一名八品秀才，却只是站在堂前。
以往的李洛单凭身份是断然不可能压住一位八品秀才的，会不自觉的感受到一种无形压力。
但如今的他，别看才刚晋升童生文位，却也是儒道修炼者，举人前后是一道分水岭，童生与秀才文位相差不是很大。
周啸早在前几天就打探清楚了，那长安的鸣州诗真的是李洛所作！
那就意味着李洛是圣前童生，哪怕他是八品秀才文位，也不可能对李洛下手，那注定逃不过圣人耳目。
儒家一脉就这一点好，自相残杀的事情不会轻易发生，一般有什么恩怨，正常是请圣裁，除非是不顾及后果。
而周啸是王爷派来，只是收了大夫人的一些封口费，不至于因此而赔上性命。
今天科举放榜，他也是来走个过场，例行查探一下而已。
可是...貌似李洛和秦婉卿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善？
周啸面露狐疑，心中有些犯嘀咕：“他既然没死，不会知道了那白衣术士杀他的真相了吧？”
他当时没有跟着白衣术士，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此次过来只是想着自己没有参与，想要摘干净的话完全可以。
正了正神，周啸咳嗽一声，说道：“公子，听闻几日前长安出了一句鸣州诗是你所作。恭喜成为圣前童生，如此便有了回归王府的机会，你也能与你母亲相见了。”
李洛一手搭在旁边的桌子上，呵呵一笑道：“今天怎么只有周秀才一人过来呢？我记得当日王府登门拜访的人可是有两位呢。”
周啸心中一个咯噔，暗道对方果然还是知道一些什么。
但他确实没有出手，哪怕面对大学士的儒家手段‘坦诚相待’，他亦敢说自己没参加杀害李洛的事情。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那顶多是道德上站不住脚，又怎么能说他是共犯呢？
因此，他故作不知的回应了一句：“他说是有要事回去，我肩负王爷的吩咐，特留在长安等待科举结束后，再与公子一同回去。”
“是吗。”李洛没有半分善意，语气生冷。
不管周啸有没有参与进来，他都得留一个心眼。
一时间周啸也不好解释，嘴角抽搐的赔笑着。
与此同时，李家正院走进来一名儒生。
那儒生大喊一声：“子卿！文院放榜了！一起去看看吗？”
等到顾敬之从院中走到正厅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正厅的氛围有点微妙。
这人不是叶府那边派来的人吗？顾敬之在周啸第一次来的时候，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记忆犹新。
“子卿你有客人在啊。”
“不用介怀，我也是来找公子去看看科举名榜的。”周啸笑呵呵道。
李洛见他心思极为活络，一时间不好判断对方有没有在幕后参与。
于是从椅子上起身，看了一眼身旁的娇媚女子，相邀道：“婉卿姐，一起去看看吗？”
“好。”秦婉卿粉嫩的脸颊笑靥如花，欣然起身。
“啧啧...”顾敬之见状，不断摇头咋舌打趣。
“少用那种怪异的眼神看我，走吧。”李洛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以示回应。
“嘿！你这圣前童生怎胡乱用词！”顾敬之无语，止住了笑容。
三人一并而行。周啸则是沉默不语的跟在后头。
......
文院！
科举放榜日，注定是人挤人，远比春闱科举当天的人还要多！！
因为这是一批新晋童生！踏足儒道之后，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很多人都是来认识新朋友，也有人喜欢投资新晋童生，比方说本次科举的案首！
能得到科举案首，则意味着在这一批儒生中是极为优秀的存在，才可以脱颖而出。
历年的童生案首，至少也是获封举人文位。
“快！文院准备放榜了！”
“别慌张，反正文院会当众宣读一遍名单，整座圣山上都能听得到。”
“还是等到名榜张贴出来后，亲自对照一番才最为稳妥。”
“也不知道今年是谁夺得案首，以往可都是极为出色之辈，才能脱颖而出。万年县上万学子，能夺得案首的仅有一个，可想而知有多艰难。”
“前些日子作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那一句鸣州诗的李洛如何？他能夺得案首吗？”
“我知晓他，与他同在集贤书院就读。抛去他那一首诗不谈，按照他以往的成绩来看，能入榜已经是圣人眷顾，除非能再次顿悟，至少有一首出县级诗词，才有可能争一争那案首的位置。”
“倒是可惜了，能作出一句鸣州诗已然是难得，他却偏偏用在了随身侍女的身上，这不争气的家伙。”
“中堂书院的薛安如何？我记得他很是擅长写相思，今年的选题算是撞到了他的怀里，应当可以获得甲等了吧？”
“诗词或许可以争夺甲等，但今年的策问可是难度极高，还是得看其他人。”
等到李洛几人来到文院外围后，发现这里的山上全是乌泱泱的人影。
万年县十分之一的人口，都云集此地，足足十万有余，蔚为壮观！将上山的石阶路都挤占满了。
“每年都是这样，一群没参加科举考试的，比我们这些参加的还激动。”顾敬之看着满山的人影，不禁长吁着。
“正常读书人可不会像你这样姗姗来迟。其他读书人可都是起一个大早只为赶第一排。”周啸呵呵一笑，似回忆道：“想当初我考科举放榜的那时候，天还没亮就去文院门口等着了。”
“童生名次就那么一百个，如果是因为谁早到一点就给他一个名额，那还要科举作甚！”顾敬之怼了一句。
周啸哑然，他以往见过的读书人各个都是对儒道一途的自我要求严苛，却还没有见过顾敬之这种性格的人。
再一看旁边安静与秦婉卿并肩而立的李洛，也是一个怪物。
圣前童生啊，在他那个武道与儒道并立的大秦王朝，十年都难得见到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