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枪手

“呼……”
黑色的直升机天空中盘旋，一个干瘦的老人靠在直升机舱门处，吸着一支雪茄看着下方的古堡。
他戴着圆框眼镜和牛皮卷沿帽，帽子上还带着磨损的警徽，像一个退休的德州老警察。
“主席，情况怎么样了？”
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又是在明确的询问着某人。
下一刻，他的视野正中央浮现出一行白色的小字：“开会呢，这些密党长老很难缠。”
“是啊，这帮老家伙有些活的比昂热都长。”老警察低声说。
“对了，你对上那个贝奥武夫呢？能赢吗？”
话题突然岔开到完全不相干的范围，似乎是白字那边的人突然发现了一处值得分享的有趣场面。
“我的圣裁在有利状况下可以杀了昂热。”老警察把雪茄扔下直升机，看着那点闪烁的火光在空中飞舞：
“贝奥武夫虽然被尊称“嗜血龙者”，但他不是昂热，他已经老了，老到看不清世界，也老到愚蠢到认为密党可以和现如今的PDC比肩。”
白字没有回应。
老警察也没说继续说下去，他拍了拍身旁的手提箱，眯起的眼缝中闪过一丝精光。
一个月前，一名年轻人突然找到了他，并对他说：“汉高，我可以终结龙族。”
年轻人自称路明非，言灵是“全知”。
汉高愿意给这名年轻人一个机会，看在这名年轻人同时对世界上所有的混血种家族发了一份请柬的份上。
那请柬上只有短短的几行字：“向世界所有屠龙者致以崇高的敬意，龙族的时代即将结束，人类将摆脱这自古以来就束缚在身上的沉重枷锁，迈向星空。by路明非。”
这份请柬并非以书面的形式发送，而是突然一瞬间，世界上所有拥有权势的混血种眼中浮现出了这些字体。
但不知为何，这份请柬却有意的忽略了弗罗斯特，就连庞贝都收到了。
像是一个恶意的玩笑，弗罗斯特现在还不清楚这名叫做路明非的年轻人有多恐怖；他以钢铁手腕迅速整合了世界上除密党和蛇岐八家之外的最大的几个混血种社群，每个成员都被他密切关注着。
无论在世界哪个地方，主要你作为PDC的成员或者是一名客人呼唤他的名字，他都会即刻响应你的呼唤，并准确地说出你现在的状况。
没有任何信息能够躲过他的眼睛，无论是在网络还是在现实，卡塞尔学院的诺玛号称世界最恐怖的人工智能，但却悄无声息的被人入侵，然后留下了一份“还不错”的评价。
而这评价的落款龙飞凤舞的签着“路明非”三个大字。
汉高无法想象究竟是多么恐怖的言灵才可以驱使这一行径，他翻遍了所有记忆，最终也只找到了一个符合的言灵：皇帝。
这是一个至高言灵，它独属于黑龙尼德霍格，虽然并没有什么恐怖的效果，但在遥远的太古，黑王在他山一般的王座上发动这个言灵时，皇帝的声音便会向大地的四方传播。
它会扫过最高大的山峦和最深的海渊，横跨欧亚大陆都不会衰竭。
声音所到之处，他的后裔和臣子依次下跪，即便是在桀骜不驯的龙王也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黑王会用这足以震动整个世界的声音来宣布自己的威严。
以此，有过不少人怀疑路明非的身份是龙王，或者说就是复苏的黑王。
密党对于这些猜想不可置否，这才有了今天的会谈。
汉高看着底下的古堡不知怎的有些想笑，他本以为弗罗斯特胆量过人，但没想到只是单纯的不知道！
所有人都以为弗罗斯特持着和他们相同的信息，但只有汉高知道，弗罗斯特目前还处于信息茧房中，他所以为的全部都是别人需要他认为的。
毫无疑问，是路明非故意蒙蔽了全世界，以他展现出的能力确实能做到，汉高心里猜测，大概是路明非要对加图索家族下手了。
不过，即便有再多的疑点，再多的可怀疑之处，有一点毫无争议。
汉高就是如此相信，属于混血种的新时代要到来了。
汉高拍着行李箱，里面放着一把巨大的左轮枪“银色拂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