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等到天黑了人都没来

大概没人会想到一位皇子会冒充平头百姓行走于市井之中，演技还如此到位。
十年如一日的扮演各种市井小民，愣是没有翻车。
刚才，他正好看到陆昱在街上发传告，看到上面的言论，以为陆昱只是一个愤世嫉俗的狂生。
一番交谈后，完全颠覆了这位皇子的认知。
一个看似平庸的书生竟能说出此等惊世骇俗的言论。
这位皇子带着震撼御剑而飞，快到皇宫的时候，身上的粗布衣突然变成了贵气逼人的锦衣。
这件衣服可是号称天下第一宗的天华宗炼制的仙衣。
既可防身，又可随意变幻款式。
价值一万两黄金，能穿的起这款仙衣的，非富则贵。
富贵逼人的皇子一路飞到皇宫正门，随手对守卫亮出腰牌，便走了进去。
守卫都认识这位皇子。
他就是二皇子宋瑜。
与其他皇子皇女相比，二皇子是最和善的。
一刻钟后，宋瑜来到养心殿见到了他的父皇。
“儿臣见过父皇……”
宋瑜躬身，微微抬头时却看到父皇正看着桌案上的一张黄麻纸。
他面色微变，赶紧从袖中掏出那张传告。
皇帝抬眼看到他刚掏出的黄麻纸，就像有某种默契一般说：“看来你也是为这份传告而来的。”
没等宋瑜答话，皇帝接着说：“那就说说你的看法吧。”
宋瑜不假思索回道：“父皇，不如容我先讲一讲写这份传告之人的高论吧。”
“坐下讲。”
皇帝指了指下方的椅子。
他自然听出了宋瑜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说他已经见过写传告的人了。
宋瑜正襟安坐，将他是怎么遇到陆昱的，还有陆昱说的那些高谈阔论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我原以为这个陆昱只是个狂生，写下如此狂论，竟还敢留下姓名和地址，如今看来倒也有些学识。”
皇帝听完后侃侃而谈。
看似漫不经心，内心却震撼莫名。
但作为皇帝，他必须保持威仪。
再怎么震撼，皇帝的逼格不能掉。
“那父皇的意思是？”
宋瑜微微侧身，试探性问道。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父皇能看到这份传告，自然是监察司的人送来的。
而这位九五之尊并没有发怒，也没有命监察司去拿人，甚至都没有叫人去收缴销毁那些传告，任由那些言论在市井中传播。
这就已经说明了皇帝的态度。
“你是怎么看的？”
皇帝反问。
宋瑜沉思片刻，回道：“回父皇，儿臣以为，陆昱可能是清流党丢出来的鱼饵，不然以他一个小小的书生，怎敢散播如此狂论。”
他这么说除了有试探圣意之外，也有他的推测。
陆昱刚才可是明说了，要借用反对势力去攻击地主利益体，这个反对势力指的就是清流党。
如果陆昱不是清流党的人，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他这么说的目的就是想要皇帝支持清流党。
接下来就看勋贵们怎么出招了。
皇帝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了四个字：“先看看吧。”
宋瑜体会到了这四个字的意思，就是先观察观察，暂时不偏袒任何一方，也不追究陆昱的责任。
看陆昱后面还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也看看两方势力会如何出招。
不过，宋瑜还是有些担忧，便起身提醒道：“父皇，如今清流党虽然式微，但清流党有皇姑母支持。”
他说的皇姑母就是大梁国长公主宋怀瑾，一位合体境巅峰强者，大梁国第一女将军。
“朕知道，你先退下。”
皇帝摆摆手。
做了五十年皇帝，他当然明白宋瑜的意思。
长公主支持清流党，也就意味着清流党是长公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