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李天骄和麦思成生了个儿子，张小玉带着蛋蛋去看望月子里的李天骄和新生的婴儿。蛋蛋进了李天骄的房间穿着鞋就往上爬，被小玉一把抱了下来。小玉有些难堪的对李天骄说抱歉，李天骄反而说让蛋蛋爬，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蛋蛋爬到李天骄儿子的身边叫起了妹妹来。
张小玉纠正蛋蛋道：“你应该叫弟弟，这不是妹妹。”
李天骄问：“蛋蛋，你有妹妹吗？”
蛋蛋点头指着襁褓中的婴儿道：“妹妹要吃奶！”
李天骄又问：“是秦素素生的吗？”
蛋蛋说：“我娘生给我生的妹妹。”
李天骄接着问：“是你娘和谁生的？”
“和我爹！”蛋蛋声音洪亮，他的声音比他的年龄显得成熟，但这种超越年龄的成熟让张小玉更加不安。
张小玉对李天骄笑了起来：“你接着问啊，看你还能问出什么来！”
李天骄不服气地说：“至少我知道了他还有个妹妹！蛋蛋，你家在哪儿啊？”
蛋蛋回头指了指小玉，“在小玉家。”
李天骄叹了口气：“完了，这小子认定你了！”
张小玉替蛋蛋解释：“这个小人也是没有办法，认定就认定吧。”
李天骄看了半天张小玉的脸色说：“军队来要人了你知道吗？”
小玉问：“要什么人？”
李天骄解释：“从部队上下来的人。越南边境不安稳，中国部队援越，地方也也要去人支援。”
“家棋要去？”小玉不懂到底怎么个要人法就问：“还是都去？思成也去？”
李天骄说：“秦家棋被点名了，他以前是炮兵连的连长很是威风！还有他最近也太出挑了，娶了你，你的身份本来就特殊，再加上他前媳妇又来大闹了一场，要是再不积极响应号召......算了，我也不吓唬你了，也不一定，但我提醒你是想着万一呢？你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宇文秋水的突然到来，给心神不定的张小玉和秦家棋的生活带来转机。芸娘一直想再见一眼小玉，而秋水还念着张家那些传说中的宝藏到底是什么下落，因为一直联系不上小玉，直到叶子去了香港，秋水决定无论如何也得再回一次济南。秋水把从济南带走的古文物悉数运回来，归还祖国，秋水爱国华侨的身份被政府重视，张珮之抗日英雄的名字也被重提，小玉资本家小姐的帽子也换成了爱过人士的家属，而秦家棋也被暂缓去部队支援的决定。
张小玉在她的小家里做了一顿好饭招待宇文秋水，秋水先敬了秦家棋和小玉一杯酒说：“我还有两个任务没完成，一是张家祖上的宝藏，但是张家被毁我也无从再找。第二是带小玉回去见岳母，她是一定要见你一面的，她的身体最近也不太好，自从知道爸去世的消息后，一天不如一天了。小玉，你这次一定得跟我回去见她，你知道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人生一大憾事！”宇文秋水自己干了一杯酒。
小玉抹了掉下来的眼泪说：“厨房里还有一个汤。”
小玉进了厨房后，秋水对秦家棋说：“她以前最不喜欢女孩干的事儿，整天像个野小子到处乱窜！变了！也长大了。她一定很想念妈妈和姐姐，一别十多年。”秋水叹了口长气：“物是人非啊！”
秦家棋对宇文秋水说：“我不会拴住她不让她走。”
秋水和秦家棋碰了一杯道：“是汉子，我替岳母谢谢你！”
张小玉和秦家棋两个人半躺在床上，秦家棋对小玉说：“别担心，去吧，你不是很想他们吗？机会难得。”
小玉转头看着秦家棋，“我真的想我妈了！家棋！”
秦家棋抱住小玉说：“我知道。”
小玉说：“我答应你家棋，我一定会回来的。你要相信我！”
几天后小玉拿着一个小皮箱出了门，秦家柱看着张小玉穿着呢子衣裙，裹着风衣的背影要飘走了，或者永远的飘走了。小玉走到巷口上了带着宇文秋水来接她的汽车，她没回头看秦家棋。
秦家棋原本以为小玉会回头，冲他摆手微笑，但她什么也没做就上车走了，秦家棋看着空掉的巷口哭得像个孩子，他觉得自己要永远失去张小玉了，她走得太决绝连一个回眸都不愿意留下。
晚上秦家棋进了房见看见桌上摆好了餐盘，里面放着烧好的牛排。蛋蛋蹲在地上玩玩具，秦家棋问蛋蛋：“谁接你回来的？你不是在韩伯伯家吗？”
小玉从楼上下来还是那身衣裙，像从梦里走出来一样。她对愣掉的秦家棋说：“你回来了！”
秦家棋张开双臂等着她投怀送抱，“你也回来了！”
小玉跑进秦家棋的怀里哽咽：“我回来了！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