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恶徒欺良人，出手救书生

“既然如此，这一路就依仗老丈你指路了。”
“哪敢哪敢！”李有德连忙道，“小道爷是高人，肯屈尊跟我们搭伙，我等荣幸还来不及。”
紧接着他转过头喊道。
“老二，快快拿粮水来孝敬两位小道爷，莫要怠慢了！”
王换摆手回绝：“这就不用了，劳烦问一下，刚才听你说这山里入夜后不安全，此话怎讲？”
李有德闻言，长叹一口气。
“像我等这般长跑山路的，都知道这山林荒野间多厉鬼妖邪，因此都流传着一句老话，叫‘行山路，莫点灯’，意思是天黑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就都出来了，必须在天黑前进城。”
王换顿时皱眉。
“可我们白天赶了一天的路，并未撞见什么妖邪啊？而且若真的如此危险，那人岂不是都死光了？”
“高人有所不知，不管是县城还是村子，只要是有人聚集的地方，大都供奉着城隍社神，再不济也有山神水君……这些神仙享了香火，就会庇佑人不受那些鬼物邪祟侵害。这无人荒山哪儿来的神？白天那些邪物都蛰伏着，天一黑不就都出来了？”
王换顿时恍然。
这应该算是人和神仙之间的某种交易，只有享受了香火供奉，才肯庇佑凡人。
只是，此方世界的神仙基本上都被污染堕落，凡人想要享受庇佑，只怕不是简单的祭奠香火那么简单。
李有德不知他心中所想，一边向前带路一边自顾自说：
“听说这青阳山原先是有水君庇佑的，但后来龙王庙断了香火，彻底荒废，这青阳山也就充斥着各种不干净的邪物了。”
不用猜，必然是假左道人鸠占鹊巢，截断了那龙王庙香火，方才建起青阳观的。
这么一想，那妖人竟然比这龙王庙水君还厉害？
看来神仙之间也分个高低的。
“高人，我们今夜便去那龙王庙中稍作歇息，赶明儿日头出来了再继续赶路。”
王换和邵平安这一路几乎没怎么歇息，自然没什么意见。
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些疑问。
“为什么非得去那龙王庙中歇息呢吧？随便在这山林里安营一晚不行吗？”
李有德闻言，连连摆手，谨慎望向四周，生怕有什么脏东西跑出来似的。
“哎哟！小道爷啊，千万不可啊。小道爷你法力高强，自然不怕这些，但是我们怕啊！先前若不是小道爷相救，我等只怕都得化作那妖怪口中血食。那龙王庙毕竟曾供奉过神仙，就算香火断绝，失去庇佑，但多多少少也残余着一些神仙气息，一般邪物和孤魂野鬼不敢靠近。而且……”
李有德忽然住了嘴，似乎是提及某些禁忌。
“老丈但说无妨。”
李有德表情挣扎，最终才咬牙道：
“老丈我跑江湖几十载了，这些东西实际也只得遇寥寥几次，不甚了解，但我有一次在驿站，偶然听人讲起，说咱们这世界人鬼混居，这山路，白天是人走的阳路，晚上就变成阴路了，所以天黑少在外边晃，否则撞上妖鬼走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换满意地点了点头，总算对这世界各种规矩了解了几分。
接下来一路上，有王换这样的高人傍身，骡队众人不再担惊受怕，下山速度也比之前快了许多。
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赶到那龙王庙了。
不知是不是他们运气不好，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忽然夜空中雷声滚动，黑压压的乌云一下子遮蔽天空，紧接着便下起了小雨。
王换给邵平安披上蓑衣，戴上斗笠后，看向李有德：“李锅头，我们还有多久能赶到龙王庙？”
一路来，他与骡队众人稍微熟络，知道这骡队当中负责带队的人被称为锅头，而刘二哥是队里的二锅头，除了李有德外，就他最大。
“只要不再碰上怪事，不到半个时辰，雨下大前应该能到。”李有德犹豫着说。
就在几人说话间，隐约听到从前方传来女子的尖叫哭声。
此刻以至深夜，又是在深山老林，这戚戚哀哀的哭声听起来渗人无比。
王换猛地抬手，示意队伍停下。
他打起精神，心中警觉起来。
骡帮众人才刚逢遭雾妖，一个个有些慌神。
“救救我！求求谁来救救我！放开我，不要！”
那女人的叫声越发凄惨，闻者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