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牙

“姐夫，没想到当举人还给报销路费，真不错。”
张应郗虽然不在乎这点路费，但官方给的一些特权，比如能住官方驿站，可以插举人旗优先通行，还是让人挺高兴。
许姓姐夫傲然道：“那是自然，我朝厚待读书人，诸多恩惠措施，体现朝堂对我等读书人的重视。”
张应郗：“就是路费给的少了些，想吃些肉菜都得自己花钱。”
许姓姐夫很想批判一下这个表弟，朝廷能拿出一笔钱优待举人已然很不容易了，怎能再挑三拣四，可一路上都是表弟掏钱“高消费”，吃好的，住好的，还有张家的舒适马车，他还能说什么。
进京的路途，初始非常辛苦。
他们需要在连绵的群山中穿行，有时还要路过沼泽，朝廷的驿道几年修一次，只能说马车勉强可行。
还要面对各种猛兽、瘴气，时不时还会下大雨，非常影响赶路。
可以说，进京的30天路程，得有20天是耗费在这段出山之路。南方赶考的举子，一般都得相约二十人以上，才敢出行，这种凶险路途，没有人能单独走。
这也是很多举子考过一次失利后，不再选择复考的原因之一。
张记商行这次召集了四十多人的队伍，包括省城雇佣的镖师，安全系数高了很多，许姓姐夫对此甚是满意。
一路上，只遇到过几次猛兽，没有发生张应郗担心的贼人来袭事情。
张应郗更期待再次碰见天上飞的仙人，他每天都时不时望天，可惜一直没碰到。
期间神经病系统的情商任务已突破了下限，当它借助张应郗的眼睛看到一只野猪闯过来并被商队逮住后，立即发布了一个情商任务，要求张应郗安抚野猪，让野猪情绪稳定下来，能把他当成家人看待。
张应郗能怎么样呢，只要不违背自己良知的任务，当然是能做则做。他安排人做了一只笼子，把野猪养在里面，然后每天自己亲自去喂野猪。
“小猪猪，别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来，吃美味的食物吧，以后可以跟着我混。”
许姓姐夫悄悄移步过来，皱着眉看着张应郗喂野猪。
“咳，表弟，我看商队的食粮似乎够用，你为什么还要养只野猪储备呢？再说野物周围很容易找啊。”
“姐夫，你不懂，我这是闲着无事找个宠物来养养，估计得养个几天呢！”
许姓姐夫大为震撼，有钱家的少爷都养野猪当宠物玩吗？为什么不选野兔等体型小的动物呢？
圈在笼子里的野猪，一开始躁动不安，经常撞击笼子，撞了半天后，撞累了才安静下来休息，张应郗过来喂食，它就会再次撞击笼子，张应郗放下食物离开，它就安静下来吃东西。
两天过去了，野猪完全没有亲近张应郗的迹象。
商队的人这个时候也都知道了张少爷要养只野猪玩，其中一个雇佣的镖师忍不住告诉张应郗，野猪应该养幼崽，幼崽才有驯化的可能，这种接近成年的公野猪桀骜不驯，几无可能被驯养。
张应郗认为人家镖师说的很有道理，他考虑要不要放弃这个情商任务，虽然挨电的滋味非常霸道，但任务看来不可能完成啊。
镖师看张家少爷不言语，以为他是坚持要驯养，只好说道：“张少，要不然您找人把野猪骟了吧，这样它应该会安静一些。”
张应郗和野猪同时转头看向镖师，一人一猪都很吃惊，这是何等的凶残建议。
“小猪猪，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忍一忍，很快就会过去的。”
“呃~~~~~~呃！！！！！”
这只即将成年的公野猪，遭受了猪生以来最不堪的一目，之后，它连晚饭都没吃，默默地蜷缩在笼子的角落里，仔细看的话，还有眼泪落下。
马上就要走出山区的时候，野猪终于能接受张应郗的存在了。这个两脚兽每天都负责喂它，还经常找它聊天，还和它一起诅咒那个凶徒——动手骟它的一个张家家丁，有一次两脚兽把那个凶徒拽过来，当着它的面揍了一顿，让它出了一口气，它已经记住了那个凶徒的名字，往后余生它与那个叫张元的凶徒势不两立。
又过了几天，张应郗都可以给野猪系上绳子，拉着它散步了。
山区外的世界，更加富裕豪华，但人们还是头次看到有人拉着野猪散步的，每次都会围上一些看热闹的人，张应郗做过太多情商任务，身经百战，完全不惧这等程度的围观，他和他的野猪宝宝无牙，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瞧着城市的风情。
他给野猪起了名字，叫无牙。野猪之前是有牙的，但怕它伤人，张应郗让家丁张元再次出手，把野猪的牙弄掉了，然后起了无牙这个名字。
家丁张元在野猪无牙的心里，仇恨值估计都黑的发亮了。反正不能让张元出现在无牙面前，每次碰到张元，无牙都会嚎叫着冲上去撞击，收场很困难。
张应郗干脆打发家丁张元带几个人沿水路先行上京，以免他的野猪宝宝再次发狂。他则继续带着车队走陆路，毕竟还有一些车辆，走水路不方便。
许姓姐夫碰到了以前同考的考友，他和张应郗实在没什么共同话题，干脆就此告别，他后面几天和考友一起坐船上京。
张应郗没在乎这些，他算了下赶考时间非常充裕，于是每到一座大城，他都会进行考察，觉得有价值的，就会留人开拓当地市场。同时到处打听仙人事迹，想碰碰运气，收获了一堆不知真假的仙人传说。
还有人把他当成冤大头，扮成仙人过来忽悠钱财。
有说话云里雾里，张口就各种玄之又玄的名词，然后索要钱财当做讲解费的。
有自称会仙术，表演沸油捞钱、空手来蛇的，然后索要钱财当做传法费的。
有自称会内功，平时里太阳全靠他发功托举才没掉下来，然后索要钱财当做救世费用的。
各种形形色色的骗子蜂拥而至，张应郗烦不胜烦，干脆让他的野猪宝宝无牙出嘴，见一个拱一个，吓的骗子们落荒而逃。
张应郗居然在江湖上打出了名气，还有了绰号，就是略微有点不雅致。
江湖人称：野猪公子！
气的张应郗想砍了他们，这个绰号也太不雅致了。
神经病系统大概认为知识可以降火，给张应郗甩了道程序试题。
系统：我们知道TCP有三次握手和四次挥手，请介绍其过程。并说出三次握手和四次挥手的本质，以及为什么是三次和四次，少一次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