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海上遭遇

……
在邪门的变异者倒地之后，其他十余名普通变异者才树倒猢狲散，一一消失在了城堡的大门之外。
看着空荡失色的城堡庭院里只剩下了自己，任平忽然感到疲惫万分，手脚也酸胀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这趟灵羽岛之行，开局如此顺利，过程却是这般折腾。
天光此刻已完全暗了下来，任平在原地呆站了几秒，脸上微微露出几分喜色。
脑海之中，那精神力与黑洞意志的连通感再度被召回了，虽然刚才在军械库中不知是什么原因导致连接阻断，也许是环境过于封闭？但至少现在，自己可以顺利回到海上公寓了。
任平双手端着双管燧发霰弹枪，慢慢闭上了双眼。
显然，他要去赶地铁了。
……
与海上公寓只有一雾之隔的圣光号，依然如一粒孤独的浮萍，漂浮在海面上，如同被施加了静止的魔法。
船舰上的气氛仍处于凝冻的状态，空气流速都变得沉重而迟缓。
船员们一声不响，有的盯视甲板，目光涣散，有的双手抱头，将面容埋于胸前。
而两名驭电工程师，神情却依然冷静，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木讷。
巴里上尉和副船长，仍坚持轮流控制着舵轮，尽可能让脚下的圣光号不随着洋流发生半寸移位。
但他们每一个人都隐隐感到大脑之中有一丝异样的感受，分不清是声感还是触感。
当声感明显时，仿佛耳蜗处有低吟细语，当触感明显时，犹如黏滑手指抚过大脑皮层……
“天暗了，巴里上尉。”副船长揉着额头小心提醒。
巴里狠狠啐一口烟叶，大喊道：“把那该死的照明灯、航行灯、信号灯，所有能打开的灯全他妈打开，并祈祷大陆上哪个眼神赛过海鹰的好心人能看到我们！”
圣光号舰船的每个角落立即被灯光一一照亮。
一旁颓丧的航海员沃特尔抬起头道：
“巴里上尉，这样等待下去是不会有任何回报的，雷瑟大陆航海条例有明确规定，舰船失踪之后严格禁止搜寻行动，这意味着我们绝对不会等到救援，现在唯一的选择只有原路返航。”
“原路返航？”
巴里一听来了脾气：“你是说在这见鬼的海雾中不偏不倚地原路返航是吗？如果你不能把那狗屎探测仪修好，就至少把你那张狗嘴给老子闭紧！”
巴里一说完，蓦然发现沃特尔的眼神变得怪异起来。
“怎么？你想要违抗圣光号船长的命令是吗？”
“不……巴里上尉……是海雾……海雾在闪光！”沃特尔指着前方惊诧地说道。
话音未落，船舰上所有船员全部站起了身，一双双眼睛齐刷刷朝着前方海面上的海雾看去。
巴里也转身一瞥，他发现厚重的海雾里居然真的有光在闪动，雾气中渗透出的白色光晕，十分规律地一明一暗，仿佛温和无声的电闪……
“全员戒备！”
巴里上尉大喊一声，船员们立刻条件反射地行动了起来。
尤其是两位驭电工程师，仿佛终于等到了时机一般，两人面色冷酷地来到指挥室操纵台前，台上是机械式的操作装置，上面有旋转式的机械转盘，和拉杆控制器，可以精确操纵和掌握船舰上六门电磁炮的状态和位置。
虽然这机械装置与船舰形成了某种制式上的强烈违和感，但他们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巴里上尉和副船长也谨慎的操控着船舵，随时准备配合电磁炮的瞄准和发射……
而白光闪动的海雾对面，公寓里的翠丽娅正反复开关着客厅里的吸顶灯……
夜色降临后，她第一次自己动手打开房间内的灯光，感到非常好奇。
这发光的物体跟自己手指所按下的小白板到底是如何产生联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