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队长会议

终于来了吗？
雨枭隐于忏悔宫角落当中，眺望桥梁尽头。
沿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桥梁尽头出现了六道身影，走在最前方的正是六番队副队长·阿散井恋次；而在阿散井恋次身后，则是跟随着四名身着白袍，头戴面罩仅露一双眼睛在外的鬼道众。
四名鬼道众每人都手持一根带有灵纹的绳索，犹如牵引绳一般锁住四人中心的朽木露琪亚。
雨枭深吸一口气，第一时间便展开虚化，以防被带头的阿散井恋次察觉到自身存在。
转眼间，一行六人便已经通过桥梁，来到了忏悔宫前。
四名鬼道众中的一人，从怀里掏出密钥，开启忏悔宫的卷门。
一旁的雨枭将那密钥仔细观察了一番后，眉头一皱。
忏悔宫通体由‘杀气石’铸成，门扉自然也不会例外，所以无论是宫体，还是门上都没有铭刻任何灵纹。
正因如此，其开启方式是极其简单的机械式，只要插入密钥拧动便可以让齿轮运转，从而升起门扉。
所以在看到密钥之前，雨枭并没有太过于在意，毕竟这种古老的机械式锁孔，只要仿制出相同的密钥就可以将其开启。
但当亲眼看到那密钥后，雨枭才发现这密钥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倒不是齿纹复杂，因为其齿纹只是简单的一长四短，呈三角状，看上去有些像是山峰。
平均且对称的造型，只要看一眼，就能够完美的复制出来。
其真正的难点不在于密钥齿纹，而是在于木质密钥尾部所粘连的黑色横条。
虽然颜色不同，但雨枭还是一眼看出，那密钥尾部的黑色横条，是由与忏悔宫同样材质的杀气石研磨而成。
无法仿制！
仅仅一瞬间，雨枭便做出了判断。
就算抛开他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取得杀气石不谈，光是将能够隔绝灵力的杀气石研磨成相同模样，就不是短时间内所能研磨成功的。
如此一来，摆在雨枭面前的就只剩下两个选择：
一是立即出手制住几人；二是在几人离开时悄悄偷走密钥。
这两个选择，无论哪一个都会暴露自身存在，区别只在于早晚罢了。
沉吟一番后，雨枭选择了前者。
反正他根本没有打算一直隐藏下去，所求的只是在将崩玉拿到手之前，不被人发觉自己的潜入，以免引来暗中盯着崩玉的另一人。
而现在崩玉已经摆在雨枭面前，隐匿与否已经不重要。
打定主意，雨枭再无迟疑，迈步向着几人走去。
只不过……
迎面走向恋次等人的雨枭，仅仅只迈出一步，身形便是一顿，目光越过恋次等人，看向他们身后桥梁。
“嗯？”
背对桥梁的阿散井恋次，也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脸警惕的转身，但当看到桥梁上正在向忏悔宫走来之人后，他微微一怔，下意识唤道：
“蓝染队长？”
只见桥梁之上，此时正有一个戴着眼镜，神色温煦的中年人缓缓向着忏悔宫走来，赫然正是五番队的队长——蓝染惣右介！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隐藏在暗中的雨枭与阿散井恋次，在这一瞬，心中泛起相同的疑惑。
但与恋次不同，雨枭仅在一瞬间便反应过来，并且神色变得无比阴沉。
在他记忆中蓝染并没有来过忏悔宫。
这说明……
对方必然是察觉到了什么，才会出现在本不该出现的地方。
发现自己的潜入？
雨枭仔细回想一番自己进入瀞灵廷后的经历，微微摇了摇头。
这一路走来，他没有出过任何差错，也没有与死神打过照面，蓝染大概率是担心朽木露琪亚的移监过程出现问题，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
“蓝染队长。”
随着蓝染走来，四名鬼道众同时恭声唤道，随即对视一眼后，当中一人开口道：“抱歉，蓝染队长，我们职责在身，需要先将罪人朽木露琪亚送入忏悔宫，失礼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
“你们忙你们的即可。”
蓝染看了眼白布蒙头的朽木露琪亚，微微一笑：“我来只是为了跟阿散井，单独聊聊。”
“找我？”
阿散井一愣。
一旁的几名鬼道众得到答复后，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带着朽木露琪亚进入忏悔宫当中。
阴影中的雨枭见状咬了咬牙，并没有行动，而是悄然向后退去，虚化并不是绝对的万无一失，尤其面对的人还是蓝染。
所谓的虚化，只是将自身存在抹消，进入一种虚幻状态。
而这个‘抹消’是指将他人感知中的自己抹消，而不是本人真的消失，所以无论是与人接触，还是被他人释放的灵压影响，都会导致雨枭显露出身形。
麻烦了！！
雨枭在刚刚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想过，直接出手进行抢夺朽木露琪亚。
但最终雨枭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一来是他不确定自己所设想的方法，是否能够限制蓝染，为自己争取提取崩玉的时间；二来则是在黑崎一护等人入侵之前，自己一旦暴露，必然会遭到集火。
雨枭这一路走来，之所以如此顺利，完全是因为没人知晓自己潜入这件事，自然也就无人对他进行追踪。
可一旦暴露，雨枭相信以护庭十三番队的能力，必然能够在短时间想出针对自己的追踪方法。
争夺朽木露琪亚那一战，与雨枭近距离接触的浦原喜助，当天就做到了这一点。
虽然不知道他如何做到的，但他能够做到的事，对于尸魂界来说应该也不是难事。
另一边，几名鬼道众已经完成移监工作，再将忏悔宫门扉关闭后，对着蓝染躬身道：“蓝染队长，我们要先回去复命了。”说罢，几人有对着阿散井恋次一躬身：“阿散井副队长，谢谢您协助移送。”
“呃…好的……”
阿散井恋次面对几人恭敬的态度，颇有些不适应的点了点头。
他晋升副队长的时间并不长，还完全没有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份。
四名鬼道众并没有在这里久留，说完后直接转身离去，毕竟蓝染队长先前已经说了要与阿散井副队长‘单独’谈谈。
“蓝染队长，您找我是为了……”
目送几名鬼道众离开，阿散井恋次犹豫了一下，出声问道。
蓝染闻言，仿佛不放心一般，仔细环顾一番忏悔宫周遭，然后才对着阿散井恋次问道：“阿散井，你和朽木露琪亚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吧。”
“呃…这个……”恋次闻言有些紧张，又有些不知所措。
“你没必要隐瞒，据我所知，你们在流魂街时就是好朋友了。”
蓝染说罢，也不等恋次答复，脸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我来找你，只是想询问一下，抛开其他因素，站在你的立场上来看，她真的该被处死吗？”
阿散井恋次闻言，瞳孔一缩，就仿佛被看透心思一般，过了半响他才试探着道：
“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你不觉得奇怪吗？”
蓝染眼中闪过一抹异色，皱眉道：“她的罪名是未经许可将灵力转借他人与丧失，还有就是逾期未归。这种罪名会被除以极刑，我至今从来没听说过。”
“再加上收回义骸与毁掉它的命令，缓刑期从35天缩短至25天，还使用针对队长以外死神才用的双殛，这些都给我一种……”
蓝染顿了一下，神色间闪过一抹忧色：“暗中有什么人在推动这一切的感觉！！”
不就是你在推动嘛……
藏身于忏悔宫后的雨枭嘴角微微一抽，这家伙还真是恶趣味十足啊，一边推动要搞死人家青梅竹马的计划，一边又跟苦主说我觉得你青梅竹马的遭遇有问题。
自己要是恋次，说什么都要砍了这个神经病！！
“我想你也发现了。”
蓝染看向恋次：“朽木露琪亚身上的灵压，几乎已经消失。”
恋次闻言眉头一皱，亲手将露琪亚抓回来的他，自然不会不知晓这一点。
“来之前，我曾经调取过技术开发局所提交的资料，资料中显示朽木露琪亚的灵体遭到过人为的崩解，其灵压之芯上仍然残留着崩溃的痕迹，就仿佛有人想要让她彻底丧失死神能力一般。”
听到这里，雨枭眉头一皱，隐隐意识到了蓝染的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