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不论善恶

路夜之所以提出这件事，自然也包含着同情的想法。
但是，这也是为了给桑兰转移注意力。
桑兰闻言，呼吸急促起来：“您也希望救下其他人吗？”
她自身被路夜所救，已经对夜枭产生了顶礼膜拜的感情。
现在听到他还要救其他人，心中更是感到震惊。
旁人看到活体性偶，多半会升起欲望，又或者是嫌弃。
可是他却抱着怜悯之心想要解救他们。
夜枭的形象，在桑兰的心中又拔高了许多。
这是夜枭第一次吩咐自己，必须把事办好！
桑兰扭过头去，认真数了数展厅内的活体性偶数量，一共2000多具。
接着，她双脚的机械腿分解出了两个螺旋桨，供她飞行。
桑兰就这样，绕着大厅飞行了一圈，仔细观察着这些活体性偶的状态。
待观察结束，她思索片刻后，向路夜报告道：“大多数人在进行解刨时，意识就已经死去了。”
“除了一些转职者或者意志坚定的人，其他人怕是救不回来了……”
“不过，我会努力用机械改造她们，争取让大多数人活下来！”
桑兰简短的报告透漏着无奈，她对于这些曾经的同伴们也感到悲怆。
路夜默然，又点了点头。
“行吧，能够唤醒意识救下来最好。”
“如果不能……让她们没有痛苦的死去吧！”
失去了意识，以这幅模样活着，还不如送她们解脱。
路夜并不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事是“善”，又或者是“恶”。
这个畸形的世界中，没有任何人能够客观地评价一件事的对错。
路夜做的，只是顺应本心罢了。
桑兰闻言，艰难地点了点头。
路夜看出了她的心思：“不敢杀人？”
桑兰深吸一口气，既然是夜枭让她做的事，她没有理由推辞。
况且，她也觉得送这些活体性偶投胎会更好。
“夜枭，我会按照您的吩咐办的。”桑兰下定了决心。
路夜也觉得恍若隔世，自己居然三言两语间就决定了几千条性命。
现在的他看多了生死，也不是当初那个躲在出租房的卷轴小技师了。
“救她们，需不需要提供材料？”路夜想起了之前自己为桑兰购买了神经稳定芯片。
桑兰抿着嘴思索，她其实并不想过多地劳烦夜枭。
“活下来的人，她们的四肢和牙齿我能够使用那堆机械材料为她们组装。”桑兰指了指那座机械小山。
“可是，这些材料无法制作‘芯片’。”
桑兰的话并没有让路夜意外。
制作高精密芯片，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个世界，都不是仅仅靠一个人就能造出的。
桑兰接着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给我提供一些材料。”
“工业用Ⅳ型圆晶20kg、KIF抛光材料50kg、QC光掩膜10kg、极性溶液20L……”她报出了一大堆芯片制作原材料。
“这些……您看行么？”桑兰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