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山贼

“伊恩？你们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在混战中被干掉了。”
就在莱恩带人返回去打扫战场的时候，在外面负责巡逻的韦斯发现了赶过来的伊恩他们。不过他们现在穿的是诺顿麾下的盔甲，韦斯差点还对他们发动了攻击。
“诺顿的军队统领是个蠢货，他让我们在前面给骑士带路，我远远发现咱们的那什么来着？”
“我哥说叫斥候！”
“对，我们发现斥候就知道马上要开战了，提前找了个借口留到后面，跟着骑兵冲锋的路上绕开了战场。”
此时整个战场上尽是残肢断骸，空中硝烟气味浓郁，伴随着血腥气让人作呕。
莱恩的脸色始终很难看，等到伊恩他们走近，才带上一抹笑容，赞许道：
“全都活着回来就好，这次多亏了你们，以后要是有人因为过去的身份为难你们，尽管来找我，我第一个不答应。”
听到这句话后，十几个少年紧绷的脸终于放松下来，伊恩谦逊一笑，开口道：
“我们只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诺顿和姆洛本质上是一样的，崇尚血统，胆小怯懦，又异常贪婪，他麾下的那群将领也是一样，我们现在实在是太佩服您的判断了。”
莱恩抬手打断了他，沉声道：“忘了贵族的那一套吧，学学你父亲。他就很明白，我们这样的关系里，阿谀奉承没什么用，做了什么才重要，你们敢冒险去找诺顿，还成功了，这就是功劳。比你夸我一万句还要强！”
“是，我们知道了。”伊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接下来，莱恩询问了很多他们进城后的见闻，以及他们从诺顿那里打探来的消息。
诺顿派出去劫掠的队伍回来了一半，也就是两千多人，加上他本来留在城里的五千，总共七千人，而他们这一战，几乎杀光了诺顿手里的全部骑兵，城里剩下只有不到三千步兵。
但是他们的伤亡同样是惨重的，战死九百一十七人，重伤一百三十人，轻伤不计其数。
“哥，我们要攻城吗？”韦斯询问道。
莱恩摇头道：“没必要，解决掉外出劫掠的那些贵族骑兵就可以了。”
夜里打扫战场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虽然有月光照耀，视线还是很差，不过他们也没有办法，这片荒野靠近一大片山脉，里面野兽很多，如果现在不把战死的同胞尸体找出来，可能等明天白天的时候，就被野兽给叼走了。
这一夜格外漫长，他们找到了所有战死之人的遗体将他们托在马背上，运回了之前的密林当中。
在这里挖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墓地，为了避免野兽玷污尸体，莱恩又搬来很多的石头，铺在上面，疲惫不堪的众人围坐起来，点上篝火，默默喝着酒对抗寒冷，他们不再像战斗开始前那样兴奋，那样期待着砍下敌人的脑袋。
莱恩亲眼看见有人低着头，忍不住地抽泣，他认识那个少年，是伊铎大叔村里的孩子，比韦斯稍微大一点，而他的哥哥在刚才的战斗中被人用长矛捅穿了身体。找到的时候，尸体被战马踩的面目全非，肠子散落的到处都是，除了他谁也认不出那是谁。
这样的场景还有很多，战争的残酷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它所要摧毁的是这个世界一切美好的东西。
莱恩翻遍了所有记忆，想要找出一段超度亡魂的经文，奈何他身体里的另一半对此一窍不通，在他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还不曾经历过几次生离死别，这不知道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剩下的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这个国家会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一切都会好起来，不会再有饿死的老人孩子，不会再有被欺辱的女人，也不会有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吸干平民的血，海贼不敢踏足这里，所有的苦难最终都会离开我们...”
莱恩跪坐在坟墓前，篝火将他的脸映照的通红，他用自己平凡的语言告慰这些战死的勇士。
韦斯，乔治，桑尼模仿着他开始低声呢喃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进来，就连伊恩他们，也一样虔诚地跪坐在篝火旁，低头诉说。
上午时分，大军比预计的早了几个小时抵达这里，他们已经早已经通过传令兵知道了昨晚的战斗，但是等他们亲眼看到那少了三分之一的队伍时，很多人的眼里留下泪水。
可战争才刚刚开始，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他们悲伤。
休息到中午的时候，莱恩集中了全部的队长以及指挥官，给他们传达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昨天晚上的一战，虽然没有攻下依科夫，但是莱恩的战略目的却已经完成了大半。
现在的诺顿肯定已经慌了神，给他借十个胆子他也绝对不敢出城，莱恩决定留下一部分老弱在城外迷惑诺顿，然后自己安心带领大部队偷偷绕过依科夫，提前在路上埋伏赶来支援的国王军。
一切都安排好后，莱恩便不顾众人的阻拦，再次带着重新补充到三千人的骑兵队伍出发，游荡在依科夫周围，剿杀那些返回的贵族骑兵。
因为这次面对的敌人数目都比较小，每支外出的贵族骑兵都是四百人左右的建制，所以他便将队伍分成了四部分，分别由他，乔治，韦斯以及疤脸桑尼带领，战斗持续了一整天，这里又扔下了一千多具敌人的尸体，剩下的贵族骑兵发疯似的逃进了山里。
莱恩追过去的时候看到山下的森林里面冒出来不少人，这些人一个个面色凶恶，手里还拿着武器，他们是跑来查看外面发生了什么的山贼，在见到那些慌不择路的贵族骑士的时候，这些山贼兴奋地发起了攻击，抢走了他们的骏马还有武器。
莱恩策马赶了过去，这些山贼也不是傻子没有对他们发动攻击。
领头的那个身材高大，但面向非常吓人，他的鼻子那里只剩下了两个窟窿，像是曾经被人刻意割掉了鼻子。
他从树上一跃而下，站在了莱恩面前，咧嘴笑道：“你们就是最近冒出来的那什么起义军吧！不错嘛，竟然能把这些贵族混蛋打成这样。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们啊！”
“妈的，我老大问你话呢！你小子看什么？”
“看你好像没挨过打！”莱恩端坐在马背上，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