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我已经参透了魔文

一节普通的变形课上。
下学年开始的时候，一些小巫师因为愧疚的情绪，发愤图强过一阵子，在那段时间，课堂上一个说小话的都没有，每个人都认真完成作业。
不过学生毕竟是学生，这股热度很快就过去了。
课程已经进行到把老鼠变成鼻烟盒，这节课是理论部分。之前已经学过火柴盒变鼻烟盒，所以这节课听起来有些无聊。
哈利正一根一根扯着羽毛笔上的毛，打算尽快薅秃这只羽毛笔。突然感到背后有一股怨毒的眼神，冷冷的，让人不自觉打个寒颤。
一般来说应该是马尔福，但是马尔福的恶意不会这么毒，不会这么阴狠。
哈利对自己得出的结论有些意外，他的感知一向比较灵敏。
不是马尔福还会是谁呢？
趁着麦格教授不注意，哈利微微侧头往身后看一眼。
一个体型肥硕，脸生横肉的胖子正怨毒地盯着他们一群人。
是马尔福的那个跟班，好像叫克拉布。
那种眼神实在叫人不舒服，哈利把头转回来，身子偏向罗恩他们。
“嘿，你们那天到底做了什么，马尔福那个跟班恨死你们了。”哈利压低声音说话。
罗恩正企图从变形课本上看出棋谱，听见这话大大咧咧地转过头看了一下克拉布。
“就揍了他一顿，他活该。”罗恩一点不在意，“下次还揍他。”
把塞满脑子的魔文符号清空，洛伦听见这话侧目。
好家伙，你这话听起来像极了校园霸凌的人。怕不是斯莱特林跟格兰芬多拿错了剧本。
赫敏也停下笔，“安分点，只要到期末不出乱子，学院杯就是我们的了。”
这话有分量，罗恩熄下在教训克拉布一顿的心思。
一旁的纳威竟然觉得有些失落。
“周五我想去看看海格，你们要去吗？”哈利换了一个话题。
说起海格，赫敏想起一件奇怪的事情，“我最近老在图书馆看见他。”
“海格？图书馆？”罗恩想了一下那个画面，摇摇头，违和感太强了。
哈利想象不出海格如何翻动那些还没他手掌大的书，“等见面的时候可以问问，或许他遇上了什么麻烦。”
“我，到时候再说吧。”洛伦有些犹豫。
算算时间，开学已经一个多月，魔文的事情一点进展没有，反倒是无痕伸展咒已经小有成果。
如果拖到暑假就更难了，因为踪丝的缘故，暑假说可能不能动用魔法，空间装备说不定要拖到二年级。
他打算多花些功夫，复习一下弗拉梅尔之前讲过的如尼文。炼金用的魔文基本是承袭如尼文，说不定能找到些突破。
如果到周五还是一点成效没有，就去禁林散散心。
哈利跟罗恩对视一眼，他们也想趁着洛伦不在，商量商量关于奇洛教授和魔法石的事情。
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们没有追问洛伦要做什么事，双方达成一致。
晚上，奇幻之书内。
“空间与空间隔绝到底该如何理解？”洛伦面前摆了一大堆的书籍，但他依旧没有查出些什么。
“不要把空间理解为空间，这不是孤立的长和宽，上和下，不是长方体也不是圆球。”弗拉梅尔缓缓落在书堆上面。
“对于一个巫师来讲，空间并不是绝对的存在。”
弗拉梅尔手往前伸，整个手掌整齐地消失在洛伦面前。
洛伦瞪大眼睛，他能清晰的看见手腕断面里面的，筋膜，骨头的切面，嫩红的肌肉纹理。
肩上传来一股压力，弗拉梅尔的手正拍在他的肩上，一下一下动着。
“我模拟了「幻影移形」分体的效果。”弗拉梅尔手臂回缩，洛伦肩膀上的手掌也做出回缩的动作，逐渐消失，出现在原来的手臂上。
“不要去想血液该如何供给到手上，如何控制离体的手掌，不要被空间束缚。”
“不管是「无痕伸展咒」，还是「幻影移形」，空间是巫师可以改变的东西。”
“把空间看做是水，是积木，是你能拉扯，对折拼接的某种东西。”
弗拉梅尔能看出来，洛伦把空间看做某种绝对存在的场域，所以被困在理解这一步。
洛伦皱起眉头，仍旧不能理解。他确实在想血液如何供给回流，神经信号是如何跨越空间传达到断手上的。
“这是隔绝，但又联通。”弗拉梅尔这样说道。
洛伦坐在原地思考，久久不能回神。
弗拉梅尔的示范，让他模模糊糊感受到一层薄膜，一触就破，但又迟迟摸不到门路。
周五上午，地下室魔药课教室。
今天他们将要学习一种糊状药剂的熬制，这种药剂本身没有什么奇特的妙用。更多是作为一种辅助药剂，作为一种载体，能带着真正起作用的药剂渗透进体内。
“气潜水藤树是《地中海神奇的水生植物》中提到一种生活在水底的神奇灌木，它们的浆液具有极强的渗透作用。”
“在处理一些深层，或是内脏的伤口时，可以与白鲜混用，将白鲜运输到体内的伤口处。”斯内普的声音在昏暗的地下教室里回荡。
讲完理论，斯内普示范了一次熬制过程，小巫师们纷纷开始自己的熬制。
赫敏折断一根湿润的黑色枝条，把断口处的蓝色汁液滴入正在冒泡的坩埚里。
看着坩埚中发生的神奇变化，赫敏眼里露出惊奇的神色，“洛伦，我想我知道为什么这种树要叫气潜水藤树了。”
汁液滴入沸腾的坩埚里，由下往上冒起的气泡变成了从上往下，不停下潜的气泡聚集在坩埚底，又不知不觉消失掉。
“太神奇了！”赫敏仔细盯着反向沸腾的药剂。
洛伦看着坩埚里神奇的景象，眼里放出光彩，他似乎明白了巫师眼中「空间」的含义。
和普通人认知里的空间完全不一样，距离不是空间，长短不是空间，不是上也不是下，不一定气体就在液体上，占据的空间不一定被占据。
他之前的想法完全错了。就像是变形术根本不用考虑分子原子的变化，死物变活物，活物变死物也根本不用考虑细胞，神经系统这些详细的东西。
巫师只要有达成目的的念头，就能让魔法起作用。麻瓜世界的生物学，物理学跟魔法是两个系统的认知。
储物设备不是在主空间制造一个附属的气泡空间，也根本不用考虑什么维度，虫洞。
他对空间的认知掺杂了太多想法，反而无法理解魔文。空间并不特别，巫师想改变就能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