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9章：小哈布竟不是侍童

进入帐中之前，郑乾还是自觉的在外面找了个有水的地方，洗了把脸，再把手也洗干净，兽皮衣服外面沾的马粪也拍掉了。
只是身上的马粪气味是非常浓烈的。
哈布先行进入帐中禀告监工情况。
“那傲其已经把马厩打扫干净了，接下来作甚呢？”
波塞夫正坐在沙盘前观看，布局战事呢，听到哈布的汇报，抬头看着小家伙，“还做了其他事么？”
哈布摇头。
这时，波塞夫正好看到帐中的火塘里面火灰堆得高高的，似乎有几天没有人给他铲灰了。
“你瞧那火塘，几天没有铲灰了吧？”
哈布转头望去，吐了吐舌，嘻嘻笑了笑，“我这便吩咐傲其去做。”
恰好这时，郑乾进入营帐复命，见波塞夫独自坐在沙盘前边，一脸沉着，似乎正在思索如何对汉军作战，他走过去行礼：“拜见王师。”
“嗯，先去铲灰。”波塞夫淡道。
“哦！”郑乾悻悻的哦了一声，一转身便对上了哈布狡黠的眼睛，无奈的在心里叹道，居然也有被这样的小孩欺负的一天。
他也没作任何耽误，麻利的开始干活。
不出半个时辰，火塘里边的草木灰已经全部清空，只留下引火所用的明火灰，然后，郑乾去外面抱了一堆柴禾，学着部落里面子民生火。
哈布全程蹲在火塘边上观看，对于郑乾的生火技术倒也有几分认同。
倒是波塞夫，不时瞅一眼过来，见火塘渐渐燃起了熊熊火焰，他起身，缓步走到火塘边坐下，“你会烹茶么？”
“会。”
“那么你烹制一壶新茶吧，”波塞夫发话道。
煮茶并非难事，尤其是在匈奴时代。
郑乾先是把昨夜茶壶里面剩下的隔夜茶倒掉，再将茶壶刷了一遍，这才返回营帐，取出茶饼打碎，丢进火塘里边支起的铜炉里面，开始煮茶。
哈布见郑乾似乎什么都难不倒他，倒也乐得清闲，也搬了一张凳子坐在火塘边上，乐呵呵的观看郑乾烹茶。
在一老一小的关注中，铜炉里面渐渐响起了咕咕咕的声音。
趁煮茶的这会工夫，郑乾又把几只茶碗用热水烫洗了一遍，搁置在波塞夫手边的案桌上。
波塞夫喝茶时，忍不住问道：
“你在家也煮茶？”
据他所知，部落的贫民家庭，通常是不怎么饮茶的。
饮茶这种雅趣之事，一般也只有像他这样有官阶的营帐才会有。
可今日一见，此子动作娴熟烹茶，一副沉稳大度的气派，怎么看都是见过世面，一点也不像是出自贱民家庭。
郑乾哪里晓得老家伙心中在嘀咕什么，只是感到有些口渴，见哈布也端着茶碗，像模像样的饮茶，便是请示道：“小子可否跟王师讨一碗茶水解渴？”
“嗯。”
有了波塞夫的应允，郑乾给自己添了一碗茶水，悠哉的喝起来。
帐子里面甚是安静，两碗热茶下肚，波塞夫问道：“你识字儿么？”
郑乾抬起俊秀的脸庞，一时噎住，不晓得是说真话还是撒谎。
见郑乾不说话，波塞夫回头指着帐中的书架，说道：“我这营帐的书简有些日子没人整理了，你且把这些书简的灰尘打理干净，分类摆放，晌午之后，哈布会送你去军营训练。”
郑乾回头望向两排低矮的书架，书架上的书简的确乱七八糟的放着。
这会儿，他才慢半拍回过味儿来。
要分类摆放，就得识字儿。
可是部落里面致注重骑射训练，整个匈奴帝国，人人都在为战争做准备，所以并没有专门的学堂，更没有先生教书。
那么，波塞夫一定在心里起了疑问，既然部落里面没有先生，你这是从哪里学会的认字儿呢？
不等郑乾回过神，哈布便是好奇不已的过来，拍着他的手臂。
“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