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能者居之

依靠黄灵月虚空闪现与操纵雷火的表演，总算让人们相信这个击败了周龙清的家伙确实不同凡响；
再加上那几千名随行士兵中，很多在烈日城邦也有些熟人，他们把林迈如何谈笑间便毁天灭地的场景描述的绘声绘色，又把林迈如何给战俘们发粮发钱发老婆的事迹再大肆宣传一番；
所以人们暂时相信了林迈所承诺的，要带领人们走向光明的许诺。
但接下来林迈要提及的继承制度，就相当尖锐了。
“鉴于吴家吉先生暂时没有能力继续管理城邦，根据旧制，下一任执政官会由吴先生指定。”
现场发出一阵窃窃私语，尤其是吴铭的部下们虽然嘴上不说，但表情中那是一百个不愿意。
“但是，我认为这是不合理的！是腐朽愚昧的制度，并不利于城邦的发展。”
吴铭露出迷惑的神色，难道他压根就没打算让心若留下，只是回来探个亲，想到这，他恨不得赶紧把妹妹送给这个男人，甚至已经想好了祝福语。
“我的建议是，采取投票制，能者居之。我个人支持吴心若小姐成为下一任执政官。”
吴铭心中生出一群问号，随后他想到了更严厉的事情，人家这是打算住下不走了！
“大家可能要问你的舰就停在岸边，又如何保证投票的公平性，这里我做出承诺，舰队成员不参加投票，投票采取不记名制度，但在此之前我会把城邦一分为二。”
“西部的图书馆及工厂区域由吴心若小姐代管，其余片区由吴铭代管，半年后举行公投，公投结果一旦产生，立即生效。”
短暂的寂静后，现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即便是吴铭本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法至少实现了相当程度的公平，虽然仍旧存在灰色地带，但至少给了自己很大的机会。
反倒是黄灵月吐槽道：“真麻烦！”
而吴心若则忧心忡忡：“你可能低估了城邦人民对于科技派的抵制情绪，根据这两天的统计来看，如果不考虑武力威胁，支持我们的人不超过10%，而偏向朝圣者的超过60%。”
林迈却颇为乐观：“也就60%而已，我们只要争取到了中立者，实际两边的票数就已经差距不大，相信我，当面包与信仰摆在一起时，后者不值一提。”
“希望吧，但我们还要面对那神秘的怪物，天知道它们还有多少，什么时候又会再来。”
“只有极为重要的目标，那种怪物才会出手，这说明它们的数量很少或是出动代价极大，否则朝圣者早就没有敌人了，并且我已经找到了一处绝对安全的地方，你暂时先居住在那。”
当吴心若搬进那座靠海的古堡时，她记起了一些童年的事情，这儿原本是个展览馆，里面存放着一些城邦逐渐倒退的科技进程中，难得的一些星星之火，只是如今早已废弃；
好在建筑本身采光良好，在海风的吹拂下，不但没有阴暗潮湿的感觉，反而让她捕捉到了一丝浪漫。
“这里虽然偏僻，但也不是不为人知的地方，你为什么如此确信这里安全？”
“这个问题我暂时无法回答，但我相信你是相信我的。”
林迈只能假装神秘的解释着，实际他的底气源自近在咫尺的遨游号，那玩意现在披着引力迷雾就藏在悬崖下的近海区，当夜幕落下后，引力迷雾可以直接把整个古堡包含进去；
为此他还专门拉着黄灵月做了个实验，稳定器所构筑的临时缝隙，她是可以感受到的，但只要稳定器进入了引力迷雾的范围，即使黄灵月也无法感知到它的存在。
因此林迈才确定这里是安全的，当然一直这样躲着也不是个办法，关键还是要完成对稳定器的逆向破解，形成针对缝隙的防御措施。
十几天后，图书馆、执政厅以及工厂区域已经被舰队士兵包围起来，这座古老的城邦一时间分成了两部分，东边一切照旧，而西边正在开展蒸汽轮船的体验活动；
在蒸汽机原型的基础上，林迈给它外挂了稳定器，把不稳定的水蒸气首先注入缝隙，再按照需要的密度排出，虽然经常会出现中断的情况，但至少解决了爆炸的问题；
布罗尔又找到了把生物培养皿外挂到稳定器上的办法，于是目前的蒸汽机是这样的：一座巨大的锅炉连接着同样巨大的稳定器，稳定器上还有着一大堆接口连接着奇形怪状的培养皿。
首先操作员会开始燃烧锅炉，随着水蒸气的出现，庞大的设备开始运转，并未张开风帆的铁甲舰开始缓缓移动，伴随着参观者的欢呼声，轮船的速度越来越快；
突然，活塞轰鸣的声音慢了下来，与此同时那些生物能开始运转，填补了这短暂的空缺，直到稳定器再次传导出还算稳定的蒸汽。
这次参观给人们带来了深刻的体验，中间偶尔出现的速度变化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轮船的最高速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并且据林迈说只要增加蒸汽机的数量或者质量，这个速度还可以继续提升。
即便是在长期被神学压制的土地上，也不乏眼光独到的聪明人，韦氏车行的老板韦亨便是其中之一。
他在一次体验中嗅到了商机，立刻找到执政厅订购了五台蒸汽机，并且林迈还爽快送给他三年内免费迭代的特权，唯物者不会亏待他的每一位合作伙伴。
这些力大无穷且不知疲倦的机器让他的产能瞬间翻了好几倍，并且降低了10%的成本；
另外他还问林迈借了5名天南修炼者，这些人敲出来的轮子明显更圆，这让半自动人力车的质量也上了一个档次，很快就成了西区富人家庭的象征，甚至不少东区之人也在偷偷订购。
实现了收入翻两番的小目标后，韦亨把目光投向了人力车那笨重又丑陋的前轮驱动装置，这天，他拿着从老家翻出来的几本古书再次来到了执政厅。
“林迈贤者，很高兴见到您，这是我最新找到的几本古书，听说您正在搜集它们，就给您送来了。”
林迈接过一看，其中一本书立刻引起了他的强烈兴趣：
《隐藏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