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春风得意马蹄疾，我去商府送彩礼

龙德殿。
殷郊离开之后，帝辛才收回目光，这时他突然发现闻仲的脸色竟有些惨白。
此时，闻仲口中不断地呢喃着一句话，他每说一遍，元神之中都似有一道雷霆落下，一声擂鼓响起。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许久之后……
闻仲眼神中的浑浊仿佛突然散去，变得透彻清明，这时他方才缓缓的抬起头，看着帝辛，突然跪地不起，重重行礼，开口说道：“大王，老臣有罪。”
帝辛见状，脸色也变的凝重许多。
他不由坐正了身体，正襟危坐，似乎推测到了什么，凝声道：“太师，发生了何事？”
闻太师看向殷郊离开的方向，眼神复杂，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太子殿下所献的之策，臣本该想到。”
“可不知为何，臣心中却生出了一份执念，这份执念让臣一时迷了心智，想要贪天之功，欲把大商一切战绩都握在自己手中……以至于忽略了北伐本该考虑到的种种因果，心中只想亲身前去。”
“如果老臣当真北伐，只怕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待到回来之日，说不好大商已经乱了。”
“大王……老臣应该是被施了咒术。”
“难怪老臣卦象显示不可多言，神志不清，可不是言多必失？若非太子殿下点醒，大商危矣。”
帝辛闻言，沉吟不语，许久之后，才开口说道：“莫非，和天上那事有关？”
闻仲点了点头，道：“怕是如此。”
说罢，他眼中露出凝重的表情，双眉紧锁，沉声说道：“能避过师祖的目光，无声无息的影响老臣的神志，这不是一般的炼气士能做到的事。”
“极有可能，是金仙出手了。”
金仙两个字一出，连气势十足的帝辛，都露出几分颓然，躺在了王座之上，喃喃开口道：“金仙……”
“金仙对一位凡间的臣子出手，也不怕失了身份……”
“只是……既然有金仙出手，为何太师你还能保持神念通明？”
闻仲闻言，抬起头，浑浊的目光变得清明雄浑，注视着帝辛，疑惑开口说道：
“说来也奇怪，老臣能摆脱咒术，竟因太子殿下的一句话。”
帝辛一愣，道：“莫非，是这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不是商容教的道理？”
闻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不，老臣不信，商容那把老骨头，能说出这番话来？”
“这句话，有大道至理在其中。”
“不对道有一定的参悟，难以参悟其中至理。”
“如今朝堂上下，没有人能教太子殿下说出这番道理来……”
“甚至，等闲仙神，也说不出这番话来。”
“老臣以为，极有可能是师祖在冥冥之中，点拨了太子。让太子，来点醒老臣。”
“不过，从太子自信满满的表现来看，他并不知道此事。”
帝辛闻言，目光复杂，抬起头透过大殿青铜门，看向天外天，似乎要望穿这九霄云海。
“通天圣人吗？”
“是了，除了圣人，又有谁能让郊儿一夜之间，像脱胎换骨一般？”
“圣人果然还是圣人，了不起。”
“既然圣人不想让郊儿知道他被点化，你我今后也就不提此事了。”
说罢，帝辛看向闻仲，认真问道：
“太师，孤的建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上清圣人庇佑众生，孤为他盖一座上清宫，是理所应当之事。”
“人间的香火，山河小神都能享，他为何不能享？”
闻仲摇了摇头，道：“香火一兴，便会牵扯气运。而人间气运，七分在八景，三分在娲皇，这是圣人间的默契。大王还是不要乱了这九天十地默认的秩序。”
“这也是师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