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仙踪难觅 陌路难行

这小船一斜，差点翻入水中。
眼见小船就要来个盖帽儿叩在水上，李长生单脚猛地朝抬高的船面处一跺，再是用船桨在水面中间哗啦一声敲下，小船受了大力，竟是晃晃悠悠地落正，顺着水波往前面窜去。
周云不禁顺着那水花朝湖底望去，那是一道披头散发的白衣身影，受了惊般，直往最深处钻去。
从李长生的身上，一股类似城隍身上功德样的虚光，遁入水面。
那身影像是怕了虚光，才迅速逃离。
周云的仙眼哪里不能分辨，那白影就是这南山湖的一只水魂。
因为李长生常年看守城隍庙，身上受了香火，再加上他心念坚定，临危不乱，震慑了那水魂，才是让它逃去。
只见李长生面不改色，继续向前划船，倒是这船舱内的两个游客，吓得脸色发白，直呼不要再往里面去了。
无奈李长生只能顺水往岸边划去，其间，这两个游客还开口询问：“船家，可看见是何物顶船了吗？鱼怪，还是妖精？”
明明心里怕的不行了，还要好奇询问，周云无奈暗叹了一声：人菜瘾大！
“自然是鱼怪，光天化日之下，哪里来的妖精！”李长生淡然道，“世人都言魂精妖怪，可谁曾见过？”
“船家这话说的不对，没见过就能说没有了吗？”
李长生笑而不语，却是不与之抬杠。
奈何同行的另一位青袍船客呛道：“没见过，那不就是没有吗？”
这灰衣船客又接过话来：“怎地就是没有？只是，那些稀奇也是能随意让你见的？怕是见了一次，便没命了。不让你见，也是保护你！”
周云倒是觉得灰衣船客说这话有理。
凡人若见了一次怪力乱神，怕就是没命了。
李长生始终不多插嘴，一口气将两个船客送回到岸上，又问周云：“捕爷还游湖吗？”
“游吧，他们不敢去，咱们去！”周云笑道。
这话正合李长生心意，道了一声“好嘞”，又划着小船，向湖中央荡去，只剩下那岸上二人，站在岸边双腿不由得乱抖：“不愧是当差的，好大胆，面不改色！”
青袍船客道：“兄弟，你说方才顶船的，是个什么东西？”
“还能是什么，肯定是条大鱼喽！”
“你不说是妖精吗？”
对于这个回答，青袍有点不太满意。
“哪里来的妖精，没见过，那不就是没有吗？”
听灰衣重复了自己的话，就是在阴阳自己，这游客淡笑地摇摇头。
……
“李大爷，这南湖有仙人吗？”
行至湖中，周云忽然问道。
李长生呵呵一笑：“方才捕爷都见了水魂了，仙人也当会有！”
“李大爷也看见那只水魂了？”
周云诧异不已。
李长生解释道：“他是外乡来的书生，三年前来云浮南湖游玩，不慎跌落水中，溺亡了。如今过了三年，该是投生的时候，便来船上扒人。”
“周捕爷极少来这南山湖，便是不知道前因后果！”
“呵呵，今日若不是周捕爷在，这船上该有一人被扒下去溺亡！”
“李大爷言重了，那水魂是怕你，哪敢让船翻了？”
李长生摇摇头：“就是我在，也只能救一个！”
二人沉默不语。
这时，湖上忽然起了一阵冷风，刹那间的响晴天乌云密布，眼看要下大雨。
李长生抬头看了看云，低声道：“周捕爷，仙踪难觅，陌路难行啊。这南山湖有九曲十八弯，可今日要下雨，行不得船，实在不巧！我们得返回了……”
“择日，老夫带周捕爷游遍九曲十八弯，去寻仙踪，如何？”
李长生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