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以彼之道

“真的好强。”山川律子缓缓收回踢出的右脚，夸赞着源生悟的反应。
“源生君有看过铁匠打铁吗？
“他们手握大锤，站在火炉旁，另一只手紧握铁钳，夹住一块被加热的铁。然后铁匠会开始一次次的捶打铁块，不停地去除铁里的杂质，直到质地变得紧密。
“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和铁匠差不多，但除了将你的体质锤炼的更强外，你还要用心感觉对危机的反应力和肢体动作的爆发力。
“身体是灵魂的载具，尝试去更好的驾驭它，驾驭时也可以进行观想，观想你心中照映的一切……”
山川律子讲话的同时，又突然向前踏出一步，右腿猛地抽向源生悟的胸口。
砰——
突如其来的力量像怒涛般将源生悟推向了空中，在他即将落地的刹那，侧胸又迎来了一次迅猛地踢击。
连续不断的攻势如雨点般落下，被击打的砰砰声亦连绵不绝。
源生悟强忍着身体各处不停地传来疼痛，想着自己现在必须该做些什么，起码躲过一次攻击也好，不能一直像皮球似的被随意地踢来踢去了。
对了！一直在起伏的恐惧感！佐山雄夫和日野葵在向自己使用术法之前，自己都曾有过这种感觉！
这就是直感的警示！攻击到来的警示！
驾驭身体，感知情绪……
在又一次剧痛过后，源生悟没有继续试图看清山川律子的动作，而是咬牙捕捉着战栗感升起的那一个瞬间。
来了！
即将落地时，他竭尽全力地用手掌扒住地面，不顾手肘传来的剧痛，紧跟着狠狠地向前一推。
源生悟并不知道自己当前究竟完成了什么样的动作，他只看到一个白色的残影从自己的眼前划了过去，随后就摔趴在了地上。
“我以为还要一段时间呢，你果然很有天赋。”山川律子停止了攻势，慢慢蹲了下去。
源生悟努力将身子翻了过来，两眼无神的看着武道场的屋顶，休息了片刻，又侧头看向身旁的山川律子。
“咳……我甚至没有被攻击到的记忆，身体就在飞来飞去了……”他抬起颤抖不停的右手放至眼前，钻心的疼痛昭示着刚才那片刻里所发生的一切。
“那还要继续吗？真正的锤炼还没有开始哦。”山川律子捏了捏小拳头，询问着源生悟的意见。
“这还不算？那真正的锤炼是什么样子的？”源生悟忍不住问道。
“打铁嘛，肯定是要来一点火花的。”山川律子伸出一根食指，微弱的电弧在青葱玉指上忽隐忽现，偶尔发出一点“噼啪”声响。
“继续！”源生悟咬紧了牙关，挤出了自己的决心。
“好！那我要开始打了~”山川律子将拳头紧握，缓缓高举。
空气中的氛围顷刻间变得不对劲了起来，如同实质性的威压笼罩了整片空间。
源生悟仿佛看到了一座巍峨无匹的大山横亘在了自己眼前，其上乌云密布，雷光闪耀，道道惊雷在山峰之上炸响。
不行！必须躲开！会死的！绝对会死的！
尖锐的警钟接连不断地在源生悟的心头敲响。
动！身体快给我动起来！
千钧一发间，源生悟涌出了所有剩余的气力，猛然朝一侧的空地滚去。
刺眼的闪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骤然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