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夜战

平安京。
上原正英在房间里面读着《双头恶魔》。
他十一岁就开始写推理小说，中学的时候还参加江户川乱步奖的角逐。
生平最喜欢看各种推理小说，这几年也读了不少，但这个年代社会派推理小说横行，并没有让他眼前一亮的作品，直到岛田庄司的小说出现，他意识到新世界的大门，但他并不是盲从的人，有自己的想法。
今天在书店，忽然看到这本叫双头恶魔的小说，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
陌生而又熟悉。
看了书评，他便直接买了，作为一个推理迷，买推理小说不需要理由。
花了一个下午读了一半，他渐渐有些入迷。
这本小说对艺术的态度很符合他的胃口，以及那经典的暴雪山庄模式，让他有些爱不释手拨。
他连晚餐都没吃，一口气读完。
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同时心底深处也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有栖川有栖？江神二郎这名字莫名的熟悉。”
他自言自语，再次看起小说，莫名的有些烦躁，好像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
与此同时，成景已经潜伏到原田车后面五米，蒙蒙细雨是他最好的掩饰。
此刻停在最后一根电线杆后面，观察车里的动静。
通过车窗玻璃，他能看得出，车里面有两个人。
左边的是黑西装，右边是一个年轻人。
不过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毕竟那个黑西装怎么看也不像是跑腿小弟，有个小弟跟着也是正常。
看来胜力堂应该是一个四代组织，最多是个三代组织，也不知道是哪个组织的。
霓虹的街道相对比较窄，成景不动声色地往左边靠去。
原田半躺在座椅上，昏昏欲睡，小弟左木盯着成景家的大门，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成景身形往下缩了起来，一个闪跃快速跑到汽车的视线盲区。
他离前车门只有两米远，找准位置，猛然站起来。
刹那间，速度全部爆发。
从后面跃起，一个腾挪，已经来到车门处，拉开车门，探进去只用了两秒。
原田猛地睁开眼睛，多年街头斗殴，早就对危险异常灵敏。
在滴答的雨声里面，他已经感觉到了危险。
但他还没有起来，就感觉到气流的转动，车门被打开，一个黑影猛然出现。
一记冲拳直击他的喉咙。
“不好！”他心知不妙。
右手立刻举起来格挡，左手随手拿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向那个黑影砸去。
成景狰狞一笑，“晚了！”
他知道这是今晚一系列战斗的开始，容不得半点闪失，这一拳出去，就是全力。
六合真劲的技巧配合着金刚拳的力量，瞬间将成景的全部力量爆发出来。
不过几十厘米之间，全力之下，速度何其之快。
他使用的冲拳，本就借着那一冲的威势，威力惊人。
此时还带上东京杀戮者成就，让他更具有无形的气势。
原田的动作细不可查地缓了一下。
就这一下，已经决定了生死。
拳头穿过右臂，直接击中他的喉咙。
咔咔，两声。
喉骨直接碎裂。
剧烈的疼痛，让原田想要挣扎，但此刻他哪还有什么机会。
左手的东西还没打中，成景的手臂弯曲，肘部发力。
“咔咔。”
左臂瞬间变成90度。
手中的东西，也掉落下去。
原田的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嘴角不停的溢血，右手按住自己的喉咙，但已经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成景心下松了一口气，此时还不是停手的时候。
旁边还有一个小弟。
一肘击断原田的手臂，继续发力，小臂伸直，化拳为爪。
原本还在打哈欠的左木，这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
短短数秒之内的剧烈变化，让他一下子愣起来。
作为一个极道，尤其是一个四代组织，砍人是必不可少的，但极道砍人也不是冲着杀人去的，一般的砍人，也不对着要害。
你妹的，要不要这么狠，这是奔着杀人的狠人。
左木的念头还没闪过，忽然喉咙上一阵剧痛。
成景的手已经抓住他的喉咙。
左木的眼睛随着黑影看过去，一个凶神恶煞的脑袋，进入他的眼帘。
一瞬间，左木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了。
这不就是他们盯梢的目标，他居然这么厉害。
左木对于自己的盯梢对象还是认识的，但多是远远的观察，并没有近距离观察过，知道对方练习柔道。
现在第一次面对面，居然这么凶。
不，不是凶，是狠。
这是一个狠人。
“の。”
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成景的目光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而是重新落到原田身上。
这个见过一面的黑西装，此刻还在挣扎，但他挣扎幅度小了很多，手臂渐渐无力。
眼中疯狂的光芒渐渐消失。
成景此刻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两世为人，第一次杀人，出奇的却没有任何的不适，反倒是有一种快意与疯狂同时涌现。
亲眼看着有生命在他手中逝去，亲手扼杀生命。
痛快！
意识却越发清明。
忍不住要哈哈大笑，但手臂上传来那个小喽啰挣扎的力量。
对方的两只手努力的想要扒开，成景抓住脖子的手，他却根本扒不动一根手指。
“不要再动了，再动立刻捏死你。”
成景冷声道，手指微微发力。
左木就感觉喉咙似乎要被捏断了，立刻就不敢动弹了，眼巴巴看着成景，发出呜呜之声，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成景另外一只手提着原田的衣领，丢到后排，提脚，进入车内，关上车门。
“你刚刚看过我的出手，我想杀你只要两秒。我松开手，要是你想跑，我立刻就杀了你，明白了吗？”
他的目光阴寒，盯着左木。
左木有一种被恶魔盯着的感觉，头皮发麻，疯狂的示意。
“好，不要紧张，不要叫，否则我不能保证我会不会紧张，一不小心捏死你。”
成景原本就凶神恶煞的面容上露出狰狞的笑意。
左木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此时的成景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地狱出来的恶魔。
“带我去你们胜力堂的事务所。”
成景慢慢松手，一字一句的，“不要想骗我，我知道位置在哪。”
左木的目光随着成景的手慢慢移动，最后再次对上成景冷漠的双眼。
“我带你去！”
左木哆哆嗦嗦的打火，但手一直在颤抖，几次落在钥匙上，都没能打着火，显然是害怕到。
“手稳一点，我不想再说一句废话。”
成景皱起眉毛，闻着车里慢慢出现的血腥味，闪过一丝不耐。
左木听到成景话，心里更害怕了，但为了活命，不由的壮大胆子。
“你们事务所在哪？”
“中村桥……。”
成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高度紧张的左木说完才反应过来。
“原来在这里呀！”成景颇为轻松的说出一句，得到地址，露出一丝笑容，但在左木眼中却更加狰狞。
“你已经没有用了。”话音未落，猛然出手。
快如闪电的一拳，直接打在对方的太阳穴。
只是一拳，黑西装小弟，左木死！
“雅库扎也这么不禁打。”
把这个无名小弟的尸体丢在后面，坐到驾驶座，然后在车里面喷出一些空气清新剂，让血腥味淡一些。
“血腥味还是太重了。”
成景皱眉，中村桥离这里还是很远的。
“希望一路碰不到交通警察吧，不然就要跑很远了。”
发动汽车，按照记忆中的地址而去。
兜兜转转，大半个小时，居然没碰上交通警察，成景才到了中村桥附近。
中村桥站附近人平时流量不少，但今天下着小雨，又是周末，此时已经差不多12点多，成景没有看到几个人。
胜力堂事务所在的三层楼，在中森桥人烟较少的一处地方。
在霓虹，极道一般都挂着建筑公司之类的牌子，但雅库扎标志的黑西装，周围的人会自觉的避让，久而久之，周围人气自然就少很多，索性很多极道组织有自知之明，自己也会找一些人流量少的地方。
成景的车慢慢进入窄小的巷道。
“就是这里了。”
远远的成景就看到了挂着胜力建筑的招牌，露出了笑容。
把车停在旁边，细雨落在雨衣上，讲上面的血迹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