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心理防线

“为什么你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赵琳姗不解的问。
“第一，他为了逃脱警方的追查，肯定会让自己免于卷入所有的麻烦。那么这时候他会产生极强的自控力，强迫自己不要再次沾染赌博。”韩信竖起一根食指。
赵琳姗和凌子兴一起点了点头。
“第二，他因为身份证是伪造的，学历又不高，肯定不可能去给别人打工，而是会选择自己做点小生意，而且当时他刚好手上有从石家五口人那抢来的接近十万元当本金。”韩信竖起两根手指。
赵琳姗和凌子兴似乎明白韩信的意思了。
“第三，为了不惹人怀疑，他会对周围所有的人都很和气。而且避免惹麻烦，对妻子的家里人也会非常好，所有人都不会把他和穷凶极恶的杀人犯联系到一起。在周围人的眼里，他是乐于助人的邻居、负责顾家的丈夫、一个热心肠的人。”韩信竖起了三根手制。
最后，韩信得出了结论：“一个自律、热情、和气、友善、勤奋且从不和别人争斗的人，还有一定的本钱，还是在1999那个年代……这样一个人做生意肯定会有所成就的。而他有所成就后会做什么？做慈善、帮助其他人，继续稳固自己老好人的人设。”
“让别人永远都不会怀疑到他头上……”凌子兴一拳锤在桌子上，“这个狡猾的王八蛋！”
“您也别着急，这些都是我的推论。”韩信连忙劝道，“具体的，还要等结果呢。”
“可是，我们目前只有人证。”凌子兴有些为难的说，“要想定他的罪，我们还需要一个关键的物证才行……”
“或者在审讯中让他亲口承认。”韩信接口道，“有人证警方就完全可以对他展开调查了，仇万辉的父母现在应该都建在，把他们找来做个DNA鉴定就能证明他仇万辉的真实身份。然后通过审讯来慢慢击破他的心理防线，让他承认自己的罪证。”
“也只能这样了。”凌子兴不安的抖着腿。
警方按照韩信的侧写重新开始调查，这次很快就有了结果，毕竟韩信给出的条件已经相当具体了，1999年之后发家、在兴佳市经常做慈善且父母双亡。
这些特征结合起来，兴佳市的刑警稍微调查一下就能找到目标。
“师父，找到了！”快到中午的时候，一名刑警急匆匆的从数据室那边跑过来了，兴奋的向凌子兴挥着手里的文件：“兴佳市的同事已经把他抓起来了！”
“快！给我看看！”凌子兴一把接了过来，然后在桌上铺开。
韩信凑过去看了看，上面是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看起来很面善，和石正武提供的画像虽然没有特别相似，但只要测一下DNA，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这人现在的名字叫何斌，职业是水果经销商，是兴佳市的水果大王，资产也有上亿了。
1999年与现任妻子徐文慧结婚，育有一儿一女。一开始只是开个水果店，但因为人“老实”，“脾气又好”，即便被那些蛮不讲理的顾客占了便宜也只是一笑而过，平时又经常帮邻里乡亲的忙，所以慢慢的口碑越来越好，生意也越做越大，最终在2003年成立了公司，开始负责水果经销。
随后的十几年里，何斌越赚越多，于是开始向各个机构捐款，在当地还有一所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学校，是兴佳市出了名的大善人，一家人的生活也很和睦。
但是谁又想得到，这个“大善人”的人设下，隐藏的却是一个背了五条人命的穷凶极恶的罪犯呢？
这会儿，两座城市的警方已经开始亲子鉴定了，一旦确认“何斌”就是当年的仇万辉，兴佳市的警方将立刻开始审讯。
“他不用过来也可以做亲子鉴定啊？”赵琳姗惊讶的问。
凌子兴点头：“亲子鉴定用的是STR技术，其实就是将双方的DNA序列进行对比，所以我们这边提供仇万辉父母的DNA序列，然后兴佳市那边提供仇万辉的DNA序列，再进行一个对比就能得出结果了。应该很快的。”
说着，凌子兴看了看时间：“啊，这也到中午了，我带你们去吃饭吧？”
“没事，我们点个外卖好了。”赵琳姗连连摇头，“您忙您的吧。”
“那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凌子兴咬牙切齿道，“我现在只想赶紧抓到真凶！已经很近了！我等了二十年，真相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于是，韩信和赵琳姗一起在公安局的休息室里吃起KFC来。
韩信一边啃着吮指原味鸡，一边思考着这个案子的细节。
“阿信破案的时候好帅哦，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赵琳姗在边上偷瞄着他，“不行，我得想个办法睡了他……”
想到这，赵琳姗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果然还是要靠这对力速双E呀。”
由于是警方加急，三个小时不到亲子鉴定的结果就出来了。
“小伙子，就是他！”凌子兴抓着韩信的肩膀兴奋的说，“何斌就是仇万辉！现在兴佳市的警方已经开始对他审问了！”
“是吗？”韩信立刻来劲了，“可以让我远程观看一下吗？如果能分别用两个屏幕展示出仇万辉的面部表情和他全身的动作就再好不过了。”
“可以是可以，可是为什么？”凌子兴不解的问。
“观察他是否说谎了。”韩信简单的解释道，“走吧。”
可是这混蛋嘴巴紧得很，他一口咬死，说自己当初是为了躲避赌债才改名换姓去了外地生活，还说根本不认识石正武。
目前警方手头又没有可用的证据，按照目前的情况顶多也就判仇万辉伪造证件，不能定他的杀人罪。
“果然是这个发展呐。”韩信叹了口气，“他有二十年的时间想好今天该怎么抵赖，当然不会轻易承认自己的罪行了，没有关键的物证还是太难了。”
有人证只能立案，但要定罪还是需要关键性的证据或者是仇万辉自己的认罪。韩信虽然能通过仇万辉的表情细节和肢体语言判断出对方说谎，但这并不能作为证据。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靠警方的轮番审讯来击破仇万辉的防线，让他自己认罪了。
但韩信知道这非常难，现在的仇万辉有太多东西支撑他不让他崩溃了。
如何去找到一个二十年前的杀人案的关键证据呢？
韩信闭上眼睛，利用“犯罪现场还原”这个能力开始了回忆，然后一个激灵：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