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5.剧变

10月20日起，元亨集团在苏联的外派人员开始带着研究人员分批撤离。
尤明北、黄仁新和张绿伟这大半年在苏联没有白忙，他们从几所顶尖大学内招揽了接近两百人，再加上他们的家人，总人数达到了三百多人。
实际算起来，这次招揽的人才并不止两百名，有许多人的家人也同样是科研人员和工程师。
其中，大部分是刚毕业的副博士和年轻工程师、研究员，年龄大多在30岁左右；少数是已经退休的大学教授，微薄的退休金使他们在退休之后还要为生计发愁。
对于这些人来说，前往中夏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他们的学科都是理工科，有接近一百人学习或从事的是计算机，大约五十人是搞电子的，剩下都是搞物理和数学的，赵德彬准备把程序员都打包送进操作系统项目，剩下的根据专长安排职位，主板公司、晶圆厂、与苏联的合作项目都向他们敞开了怀抱，实在不行就安排进光刻机项目，反正光刻机是什么人都缺。
除了这些以后要定居在中夏的人才以外，还有像伊戈尔、老彭这样以后要‘半定居’在中夏的苏联人也要一起去中夏，人数大概五六十人左右，他们都来自巴贝扬团队，要到中夏培训半年，帮助元亨在浅川建立操作系统研发中心和主板研发中心；
等到培训结束之后，有一部分人会在中夏继续停留一段时间，而像伊戈尔和老彭这样的项目负责人则会在中夏和苏联之间频繁往来，用以沟通和协调中夏和苏联两个研究中心的各项事务。
尤明北和黄仁新带领的“摩斯科众”是第一批离开的，黄仁新虽然很想在赵德彬身边留几天，但游戏部和ParaGraph的合作还要他回中夏穿针引线，他只好跟随大部队离开；张绿伟的“托木斯克和新西博里亚众”和刘宋的“列宁格勒众”紧随其后。
两个星期之后，所有人都平安抵达中夏浅川。
刘宋担心赵德彬的安全，只派了几名队员带领着科研人员返回中夏，他自己在忙完列宁格勒的事情之后，就返回了赵德彬的身边。
在大家忙着回国和人员安置之时，赵德彬的生活非常规律，外界变幻莫测的局势并没有对大学和研究机构产生多大的影响，反正早就停止下发研究经费了，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呢？
除了偶尔与一些苏联的IT创业者见面以外，其他时间，赵德彬大多数时间都在摩斯科国立大学与巴贝扬团队一起研究ARM架构，要不就是在ELAS与古斯科夫、萨沙一起搞WiFi，只是他实在被古斯科夫喝怕了，说什么都不肯再喝酒。
张思明到了苏联以后，在摩斯科待了一段时间，就跟着赵德彪去了墨克兰，希望能从赵德彪的舅舅那里掏出更多的好东西。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1991年12月26日。
那是一个很寻常的早晨，寻常得与此前千千万个早晨一样。
赵德彬正坐在从摩斯科开往比斯克的火车上，他和萨沙要前往捷列茨科耶湖参加一个信号处理器会议。
早饭还没吃完，所有人就从列车员的口中得知了那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萨沙整个人就像被迎面打了一拳，他呆了大概三十秒钟，然后，他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
赵德彬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从昨晚开始，广播里就没有了节目，一直在播放《天鹅湖》。
在随后的一段时间，萨沙陷入了肉眼可见的悲伤当中，但他仍旧在别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
事实上，不止是萨沙，赵德彬每一位苏联朋友都很难过，赵德彬只能注意不要在他们面前提起相关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