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告白

“小灯，你认识这个人吗？”
摇头否定。
“可是为什么他好像和你很熟的样子？你是不是在外面偷偷撩帅哥了？”
女店员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不怀好意地笑看着陈小灯。
陈小灯白了她一眼。
我哪知道这男的怎么回事啊，还有这也算是帅哥吗？我怎么看他笑得像个憨批。
女店员偷笑着让开了位置，把收银台留给陈小灯，和那个冲着小灯来的男顾客。
只见这个奇怪的男顾客小跑进到店里，一把扑在收银台上，身上的雨水甩了陈小灯一身。
看着躲到一旁的女同事，陈小灯悄悄怨怼地“啧”了一声。
“要喝点什么吗？”
碍于还在工作时间，陈小灯不得不接待这个奇怪的顾客，她把饮品目录推到罗晨面前，眼神却固定在相反的方向，避免与罗晨接触。
罗晨没有点单，没有回应，没说任何话。
他哽咽住了，说不出话来。
眼角划过的泪滴，在满脸水珠的掩护下变得难以察觉。
离世十多年的爱人，此时再现在他的眼前，千言万语挤兑在他的喉头，不知要从何说起，他只能浓缩成四个字，哽咽着说出口。
“我好想你，小灯。”
为了清晰看见陈小灯的面容，罗晨特意拨起湿透的刘海，深深注视着眼前这女孩。
陈小灯也回过头，她脑海里满是问号，回想着罗晨这张脸她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两人就这么对视上，持续了一小阵。
排除了一切可能性，陈小灯最终只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个男的，应该是有什么大病。
这个世上从没有一个人会对她说出我好想你这种话，哪怕是她的至亲都没有这么说过，更何况是这么一个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陌生男子。
罗晨俊朗的脸庞，热切的视线，竟让她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她强忍着厌恶，严词回应。
“不好意思，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没有关系。
罗晨当然知道这时候的陈小灯对他毫无印象，但毕竟是曾经相伴过一辈子的爱人，这不影响罗晨对她深情告白。
“我知道你不认识我...”
纵使对方话里全是冷感，罗晨依然面带着笑意。
“但是我了解你，关于你的一切，我一直都记在心里。”
“我记得你爱看的书，你爱听的歌，我记得你最爱吃的菜，最爱喝的饮料，还有你最爱去的地方。”
“我记得你家乡那条荒废的火车轨道，那里全是青草，还长了一片片花田，那是我看过最美的风景。”
这话引起了陈小灯的注意，她老家还真有这么一个地方。
“你继续说...”
她让罗晨说下去，同时拿起了手机。
“我还记得，每次回你娘家，你就会带我去那里散步，你总是会在火车轨道旁边捡到一些小零食给我吃，牛肉干，紫薯干。”
“轨道边的牛肉干？那是大粪吧...”
在一旁吃瓜的女店员听得比谁都起劲，感觉罗晨不像是坏人，但他说的话又有些神经兮兮的。
但是请男生吃大粪，又好像真是陈小灯能做出来的事情。
说这些话时，罗晨心中洋溢着幸福和甜蜜。
如果这是一个梦，那一定是他做过最美的一个。
看着自己逝去爱人年轻时的脸，怀缅着那些幸福美好的光景，这让他不想再去区分是现实还是梦境，模糊了过去与未来的界线。
“我记得你肚脐下面有两颗小黑痣，你明明不会打麻将，却给小黑痣起名叫二筒。”
“我属鼠你属蛇，每次躺一块的时候，你就说怪不得我们会在一起，我们两个蛇鼠一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