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一、陌生世界的似曾相识

在褚一的声音落下之后，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甚至连遥远天空之上，炮火与金属的隐隐奏鸣都消失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仅仅是不知道它现在在哪里吗？”褚一问。
“......”回答他的是沉默。
“为什么不知道？是没有记录吗？”褚一追问道。
“……”她没有回答。
“为什么没有记录？”褚一继续追问。
“……”依旧没有回应。
“是因为它不重要吗？”褚一假设道。
“不。”那个声音这回迅速地给出了回答。这是显而易见，无需任何思考就能得到的答案，如果人类的文明被一颗陨石带来的“瘟疫”逼迫到濒临灭绝的地步，那么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这颗陨石都不可能是会被忽略的存在——但是偏偏……
“为什么，我的所有数据库之中……人类所有的数据库之中……都没有任何关于它的信息存在呢？”在距离这颗星球最近的小小卫星之上，一个娇小的身体低低地喃喃着，“为什么……”
“是因为，关于它的所有信息，被人删掉了吗？”褚一再次问道。
“不可能。”那个声音的回答比刚刚更迅速，更坚定，“没有任何东西能在不被我察觉的情况下，对我的数据库进行访问和操作。”
“也就是说。”褚一沉声道：“在‘辛德瑞拉’诞生之前，关于这颗陨石的所有信息，便都已经被删掉了。所以你的数据库，从一开始就没有过任何关于这颗陨石的信息。而有能力这么做的，就是在你诞生之前还存在的那些人类们了。”
“那又怎么样？”那个声音冷了下来，“这又能说明什么？”
褚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重复了他最初的问题：“那么这颗陨石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那个声音压抑着，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我无法回答答案不存在于我数据库里的问题。”
“陨石坠落的地点在哪里？”褚一换了个问题。
“……我不知道。”
“人类对陨石有进行过任何研究吗？”褚一再次换了个问题。
“我不知道。”
“陨石长什么样？是什么形状的？由什么物质构成？体积大小？”褚一又问道。
“……不知道。”
“陨石……”褚一还想问什么，但是瞬间被那个声音打断。
“不要再给我提那个该死的陨石了！”她的声音带着烦躁和愤怒，“这到底能说明什么？”
“它，还在地球上吗？”褚一无视了她带着怒意的声音，而是继续问道。
“不然呢？”她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它还能在哪里呢？难道，它还能是被谁带走了么？”
……
一道锋利而整齐的白光在巨大的钢铁甲板正中闪过，接着，厚实的钢铁缓缓错开，露出一条裂缝，接着，几个身影轻巧地从裂缝里跳出来，轻飘飘地落在甲板上，然后相继轻轻一跳，便依次从这一截断裂的飞船残骸上跳到了相聚大约几百米的另一块飞船残骸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