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臭小子给大哥倒水

穿着T恤的少年快步走进小楼，顺着楼梯来到二楼。
李耀轻手轻脚地来到楼道，侧耳倾听着。
哗啦啦~
钥匙碰撞的声音，随后是门锁转动，开门声，脚步声。
嘭~
老旧的防盗门需要一点力气才能关严实，李耀在楼上听得清清楚楚。
“看来他进门了，他会干什么呢？”
默默地等待了几分钟，李耀深呼一口气，将挂在脖子上的舞会面具戴上，同时调动起了身体里的魔能激活那张面具。
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感觉那张面罩正在入侵自己的皮肤，正在一点点地往肉里面钻。
同时他又感觉到脸部有些轻微的麻痒，而自己似乎可以很细微地控制脸上的肌肉。
他走到窗户前，借着玻璃的反射看清了自己的脸，于脑海中想象出了一张面孔。
他脸上的皮肤飞快松弛下来，像是失去了肌肉的支撑，随后慢慢地变黑了一点，五官紧接着开始轻微形变位移。
他的下巴出现一大圈胡渣，额头变得宽厚起来。
短短几秒钟，他就换上了一张三十岁男人的面孔。
这是他表叔李大年的长相。
“真是神奇。”
李耀摸了摸自己的脸，就跟真人没什么区别，而那张面罩已经钻进了脸皮里。
“我有十五分钟，足够了。”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来到二楼202门前。
看着这张有些掉漆的老旧防盗铁门，李耀的目光微微一沉。
“不管你是谁，我都不允许你占据我的生活，窃取我的人生！”
他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
屋内传出一声微小的动静，小片刻后传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声线：“谁啊？”
听着门后那个用自己的身体在说话的声音，李耀的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他捏紧了拳头，又飞快松开，压着嗓子用一种略显急躁的声音喊道：“臭小子，是我，二爷叫我来找你说点事。”
表叔的性格比较急躁，平时都这种语气，喜欢管李耀叫臭小子。
虽然声音对不上，但是这种语气和称呼，加上提到了家里的二爷，足够让自己想到是谁。
李耀想试试，里面那个人能不能听出来。
门后传来脚步声，房门轻轻打开，李耀就这么看着屋内的“自己”为自己开了门。
眼前的少年打量了李耀一下，眼中闪过些许疑惑。
李耀死死盯着他的脸，试图从对方的神态和眼神中分辨出一些蛛丝马迹。
两人隔门相望，短暂的沉默了一秒后，少年挂起笑容，冲李耀问道：“什么事呀？”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将李耀心中的怀疑再次推高。
如果是“自己”，自己大概率会说“三叔，啥事儿？”。
眼前这人没有喊称呼，很可能就是认不出自己，又不敢多问，生怕暴露他自己身上的问题。
他压制住心里翻涌的情绪，皱起眉头说道：“臭小子，怎么跟我说话呢，大哥都不会叫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门里走，同时还在嘟囔着：“赶紧倒杯水给我，我快渴死了。”
少年看着他靠近，轻轻地后退了一步，眼中闪过复杂的神情。
很快，他就再次露出了笑容：“哎呀，大哥，我今天累坏了，你别生气啊。”
正在进门的李耀没再说话，而是侧过身子弯腰脱掉皮鞋。
此时的他心里已经平静了下来。
三表叔李大年是自己在城里最亲的亲戚，如果连李大年都认不出来，那眼前这人绝不可能是人格或者灵魂分裂的自己。
就算他是自己的另一个人格或者另一部分灵魂，也不该被自己诱了一下就叫自己大哥，他应该问“你是谁”才对。
熟门熟路地换好拖鞋，李耀看着还站在原地的这个熟悉的陌生人，笑着调侃道：“傻啦？倒水去啊，没听见我说我渴死啦？”
“好，你先坐。”
少年笑笑，转身走向饭桌，准备去拿放在桌上的水壶跟杯子。
他刚走出一步，李耀就猛然扑上去，挥出了拳头，直奔对方后脑勺。
自五十年前屏障崩溃后，地球就不断爆发出战乱，这也造就了民众的尚武之风，现在高中都要进行体能训练，李耀从小就跟家里学过一点拳脚，平时没少跟人打过架。
这一拳又快又狠，偷袭之下李耀有自信能一拳把对方砸得短暂失去平衡，后面只要扑上去跟上一记绞杀就能把他勒晕过去。
他现在可是超凡者，而眼前这个占据了自己身体的人，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出乎李耀意料的是，就在自己的拳头要砸到对方后脑时，对方突然微微偏了一点脑袋，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