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本质

黑暗
无尽的黑暗，仿佛一个幽灵般徘徊在空无一人的世界。
无声亦无光
曾几何时，我一直置身于这种黑暗的孤独——
在满是程序的世界中我挥剑划过一个又一个怪物的喉咙，我曾经一个人踏上暗精灵的幽暗洞穴杀死无头的骑士，也曾在高远的天空中穿过层层的触手将光剑捅入使徒的脑海——
在本应该最需要呵护的年龄她在像一个战士一样历经沙场，但她无所谓，因为她娇小的身体里还隐藏着一个成年的灵魂。
对于常人无法忍受的痛苦，她挺了过来。
对于常人无法突破的难关，她跨越了过去。
但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来她都是一个人在穷途跋涉，一个人走在那无尽的剑道之路上，所以她习惯了这种孤独。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什么状态，甚至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确定……
但，无所谓了。
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嘛？
她一直认为身体只是自己的一个载体，就像她穿越到了迪恩爱抚的世界，没有了上一世的身体，但她还是她。
我思故我在，既然不能行动，那就思考……
任何人，任何年纪，都会或多或少会对未来抱有一种近乎奢望的幻想，她也不例外——
她想过自己的剑道走到了尽头，实力无人能敌，就算是索德罗斯也远远不如他，强如卡恩也接不下她的一剑。
她也想过干脆颓废点，以她的条件找个钻石王老五嫁了，过一个不够喝不愁吃的一生。
就在前不久她甚至想过干脆认了自己使徒的身份，联合几个使徒一路杀上魔界然后干脆的捅死赫尔德算了。
但这终究也只是幻想罢了，事实是她现在的实力是被虚弱的使徒轻松碾压，被使徒打退的罗什的分身吊打的水平。
事实是她根本不会容忍自己过上那种无意义的生活，更不会将自己托付给一个远不如自己的废物。
事实是现在克蕾雅根本每能力也没资格见到使徒，使徒更不会因为一两句话就和克蕾雅一起对付赫尔德……
但这不妨碍她有这些幻想一下，就算被粗鲁的现实碾碎，被嘲讽不切实际也是一样的。
说起来，她更喜欢幻想破灭的那一瞬间，像一个悬浮在天空的巨大的明镜，然后突然整个碎裂，碎片如被风吹走的柳絮般漫天飞舞，伴着一种无法让人呼吸的绝望感坠落……
她喜欢这个触目惊心的瞬间，因为这能让她一下就从昏沉的愚昧中醒悟过来，让她更能理解自己的无力，这样她才有继续下去的压迫感。
无边无际，无影无踪却又无所不在，一切都处于虚无之中，仿佛是混沌尚未演化宇宙，一切还是那一个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种鬼状态下她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直到……
整个世界都仿佛被孤独寂寞所充盈的感觉而逼疯，于是也不安分了起来——
一开始是最初的那一点，它无限小，但克蕾雅却能从其中感觉到无穷大的能量，然后它爆炸了……
原本空虚的世界一瞬间被耀眼的光芒充满，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这片空间开始有了地，火，水，风四大基本元素，也才有了物质，能量，空间，时间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