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统治的区别

蓝天武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诺斯特拉莫下巢的风景，走进纵横交叉的贫民窟街道，低矮屋檐下恶毒的石像鬼雕塑似是要振翅而飞，阴暗的小巷更深处则似有噬人猛兽在悄悄蛰伏。
科兹在和蓝天武短暂试探交手之后，便立刻明白这不是自己能正面击败的对手，于是选择前往他最合适的战场，暗杀和潜行才是他最引以为豪的技巧。
蓝天武自然是不无不可，他是不介意对方耍一些诡计和阴谋，只要能给他来一场痛快的打交就行。
漫步在贫民窟的街头，蓝天武用磁场感知感应着对方的位置，但科兹的隐匿和潜行天赋太过出色，即使是全力催动磁场感知，也只能得到对方模糊的方位。
对方在故意将他往阴暗的深处引，蓝天武对此欣然接受，这种猫捉老鼠的体验他还是第一次，不可不尝啊。
当然，无论是科兹还是蓝天武都对拿贫民窟当战场并没有觉得有不妥，强者的世界里好像并没有太多弱者的地位。
蜷缩在角落里默默矗立的教堂，与其他建筑并无什么不同，远处高达数千米的工厂烟囱将天幕染成漆黑，无处不在的烟雾更像是一种恶意，无孔不入的透过窗缝亦或是门缝，扼住每个诺斯特拉莫人的喉咙。
昏黄的灯光大概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暖色，简陋的破屋内，一個小女孩正透过窗户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画风明显不同的家伙。
不同于正常的诺斯特拉莫人，这个走在街上的大哥哥高的有些不可思议，甚至比自己的爸爸还要高，皮肤也不像自己那样苍白。
但是很奇怪，小女孩就是感觉对方才更加好看，更加完美，仿佛“人”本就该长这样一般。
“他这么晚还在街上乱逛，肯定会遇到危险吧？”小女孩将手指放进嘴里，她听妈妈再三叮嘱过，外面非常危险，绝对不能够出去。
她曾经想过出去找许久未曾回家的爸爸，但妈妈严厉的教导还是让她心怀恐惧，甚至还拿恐怖的“午夜游魂”的故事来恐吓她。
尽管小女孩知道妈妈每天去矿场工作已经非常辛苦，自己不应该给她再找麻烦。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这个好看的大哥哥遭遇危险。
仔细的想了想，小女孩还是下定了决心，抱着自己爸爸的照片，仿佛这样便能给她带来勇气似的。
街巷内，原本所有被紧闭的窗户之中，却突然有一扇被悄悄的打开，露出了一个细细的小缝。
紧接着，一颗小小的脑袋探了出来，对着底下有些疑惑的蓝天武小声的说道：“大哥哥，你快回家吧，可怕午夜游魂会抓走每一个在街上游荡的人的，他很恐怖的，连妈妈都害怕他。”
说完之后，小女孩就飞快的把头收回去，隔着窗户偷偷观察着蓝天武的反应。
“啊？”蓝天武承认自己有些懵了。
沉默片刻后，蓝天武笑了笑。
“好的，我这就回去谢谢你的好意，午夜游魂确实很可怕。”
看着转身离开的蓝天武，小女孩摸摸胸口，感受着自己正在怦怦乱跳的心脏，为自己做了一件好事而感到自豪。
尚且年幼的她还存着一些天真的想法，她总觉得这个世界不应该像妈妈说的那样自私，应该多帮助别人才好。
一处废弃的锻造厂房内，随处可见堆积如山的金属废料和杂乱的工程零件为暗杀提供了绝佳的隐匿之所，这也是科兹选定的交战之地。
“被自己所保护的人民所恐惧的感觉不好吧？午夜游魂。”蓝天武站在废弃厂房的中央嘲弄道。
“这是一种保护。”阴暗的角落里，科兹仿佛从模糊的阴影中凭空出现。
“小丑的手段，拥有强者的力量却未曾拥有强者的意志和心性，你便让我很失望啊。”
“傻仔，不要冲动，他在激怒你。”克豹在科兹心中小声提醒，以期缓解他心中的紧张和不安。
“恐惧是最有效的工具，而我善用这种工具。”科兹压抑着心中的愤怒，“而你的出现毁灭了我苦心打造的一切，我的规则，我的法律。”
“你知道会有多少人因为你今天的举动而丧命吗？贪婪和疯狂会吞噬所有人的理智，包括那个女孩，所有依赖规矩和法律赖以生存的弱者将会被你今天愚蠢无知的举动丢掉性命！”
科兹压抑的低吼声仿佛是野兽在咆哮。
“是时候该让你知道什么是强者的思考方式了。”蓝天武揉揉下巴，“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会杀你。”
“我会让你亲眼见证什么是正确的处理方式，远比你那狗屁不通的恐惧统治好上千倍万倍的方式。”
“但首先，我要先他妈的干你一顿啊，午夜游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