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为什么？（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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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道友，不知是何秘密？”靠近白发少年身边的一名散修，不禁的朝他问道。
“哼！”白发少年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道:“既然是秘密，那说出来就不是秘密了。”
听到这个回答，他身旁那个散修，也是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也是讪笑一声，不在言语。
二层包厢中的顾楠，看着那被吊起众多散修心中好奇之心的白发少年，却是轻笑一声，看着身旁的顾长倾，轻声道:“这少年，好像非常喜欢别人注视的眼神，而且看他样子，好像非常享受这种情绪。”
听闻此言，顾长倾微微摇头，看着一层内那些散修脸上那满是遗憾的神情，回道:“不过只是一名突然获得某种机遇，才从问天宗杂役弟子，一跃成为了这稍有天赋的弟子罢了。”
顾楠听闻此话，也是微微点头，按照顾长倾所言，这人恐怕是长期在宗门内受到压迫欺凌，所以此番获得了某种机遇，来到此地，感受着那些散修们的羡慕，才会让他如此沉迷。
微微摇头，顾楠对于这种人，其实也在落霞宗内见过不少。
每年落霞宗从势力范围的地界中，招收外面弟子和杂役弟子时，都会遇到各种各样身份的人。
或许两个人同行，一个人只是另外一个人的仆从，但是仆从却是通过考核变成落霞宗外门弟子，但是那主人却是花费无数财物，才勉强打动考核人员，获得一杂役弟子身份。
那么在这本是主仆的二人来到落霞宗后，那这曾经的仆人，必定会将曾经在那主人手心受到的委屈和压迫，百倍奉还。
将算曾经那主人对其很好，那么这一步登天的仆人，也是整天在那变成杂役的主人面前炫耀，并且时不时的还会欺凌这曾经的主人。
有时候，人性就是这般变幻无常，顾楠看着楼下那些散修，心中也是知道，这些人的心里，或许都想加入一方势力，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就算加入了又如何？
没有天赋，或者天赋有限，那就算加入了北域十大宗门，也不过只是从一个小地方来到了大地方，虽不在像散修一样，随时都有身死的风险。
但是在大宗门内，你没有天赋，没有实力，没有背景，那么就算你每个月可以领取的资源，是你在散修时期，远远无法得到的，那恐怕会在你刚刚领取这个月份额资源的时候，就立即被其余宗门弟子夺走。
要是你默不作声，恐怕一辈子都得不到任何资源，别想着其余宗门弟子会同情你，会有什么善良的宗门仙子看你可怜，出言警告或者教训那些欺负你的弟子。
顾楠知道，自己在看见那些天赋不会的修士，或者性格懦弱的修士，在被别的修士抢走每月的修行资源时，根本不会多看一眼，有时候无聊，还会在高空上，看着那弟子被别人欺负。
没有办法，在修行一途，出生时的天赋，就已经决定了一个人一生的道路，不然顾长倾那时候没有天赋，虽然他的父亲是顾家家主，他的爷爷是落霞宗四长老，还不是被那些小辈欺凌？
要知道顾长倾的父亲可不是普通人，那是一个随手就能将九品炼丹师生擒活捉的，站在北域顶点的男人。
或许这其中有顾南不想理会的原因，但是顾楠知道，在顾长倾天赋突然觉醒后，那一刻，他便是必定要成为顶峰的人。
看着身旁的顾长倾，顾楠眼神中透露着羡慕，爱护，不舍，怨念，各式各样的情绪在她的眼中流动。
顾楠知道，自己的弟弟在天赋觉醒后，世间的一切人都将成为他的垫脚石，就连自己，可能在未来不过就是顾长倾踏上北域之巅的一块微不足道的台阶。
不仅仅是她，就连整个落霞宗，都将一切赌在自己的弟弟，也就是顾长倾身上。
这一切虽然没有明确的回答，但是顾楠知道，顾长倾在杀害落霞宗九品炼丹师后，宗门却是没有对他有丝毫惩罚，就连警告都没有，并且还赐予他封号圣子之名。
恐怕，就是当初宗主联合落霞宗全部高层的那场会议，他们是要将整个落霞宗的未来赌在顾长倾身上。
绕是现在，顾楠不知为何，心中平静了很多，纵使知道未来自己可能成为顾长倾的垫脚石，也可能被他亲手杀害，但是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或许，那些落霞宗高层也是这般想法，只有知道了顾长倾的天赋是何等恐怖，才会将一切都赌在其身上，哪怕身陨，都丝毫没有悔恨。
这个落霞宗的气运，恐怕已经全部汇聚在了这个人身上，他是自己的弟弟，他是她的青梅竹马，他是顾家唯一的后入。
顾楠甚至可以猜到，现在顾长倾和她身边，绝对有着落霞宗安排的渡劫境以上的修士，暗中保护着。
不论他们两个在红尘中做了什么，引起什么强大敌人的注意，他们都不会有任何危险。
顾楠心中突然明悟，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些，她仿佛知道了未来会被顾长倾杀死，并且是用那把名为断魂的剑杀死，她的一切时间存在都会消失。
她看向左手间戴着的那枚戒指，神识探入其中，发现其中那不知何时，躺在众多杂物中的黄金权杖，正散发着丝丝蓝色光芒，其中还夹杂着几缕金色的丝线。
我会想到这些……都是拜你所赐吗？
顾楠看着那黄金权杖，眼神中透露着莫名的神情，这些想法，太过于合理和真实，就好像是必定会发生一般。
储物戒指中，那黄金权杖在她的神识探查后，渐渐停止散发出光芒，而她脑海中，也不在浮现对于未来的各种想法。
转头望去，发现自己的弟弟，顾长倾他还在看着那台下的白发少年。
顾楠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从她开始进入那似梦非梦的想法中时，仿佛直接经历了十几年的时光，但是这些想法又如此模糊，以至于除去那最后一刻的景色，其余想法几乎在清醒的一瞬间，就完全淡忘了。
想起那想法中最后一刻的场景，顾楠心中莫名的出现一丝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