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够格

五人轮流向宁非展示了一遍自己的训练成果，在得到他的肯定之后纷纷露出不加掩饰的欣喜表情。
“宁师，阿澈没出什么问题吧？”一阵吵吵闹闹的交流过后，叶寻眼含期待地开口问道。
看到宁非安然无恙的样子，五小只猜到阿澈应该也没啥大问题，不然的话宁非不会是这么从容冷静的表情。但他们还是希望能从宁非口中得到肯定的回答。
宁非直接将阿澈召唤了出来。
“呜～(≧ω≦)”
重新见到五小只的阿澈也十分开心，一露面就糊了五人一脸冰渣。
五人齐齐打了个哆嗦，然后满脸惊讶地围在模样发生了不小变化的阿澈身边上下打量。
“好厉害，阿澈又变强了！”安心没忍住开口夸赞道。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无论是变得更加庞大健美的体型，还是愈发雄浑厚重的气势，都彰显出了阿澈超出以往的强大。
张虎嬉笑着凑到了宁非身边，“宁师，你啥时候回来继续指导我们啊？”
在他看来，既然宁非和阿澈都没啥问题，那么回来宁师的回归自然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这么多天没有宁师在旁边监督，他还怪不习惯的。
张虎的问题是五小只共同的心声，听到他开口，其余人也都安静了下来，等待宁非的答案。
【哦豁】
薛亮和严欢、齐飞宇对视一眼，明显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过刚刚才惹出了一点小麻烦，现在的薛亮也不想主动去触自家老板的霉头，拉着二人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将舞台让给了五小只和他们的落跑教师。
五小只最期待的答案是“现在”，即便不是“现在”，“我还需要休息几天”这个答案他们也能够勉强接受，毕竟宁师在白果树秘境之中进行了好几场激烈的战斗，身心需要多修养一下也很正常。
但是以上这些答案都没有。
回应他们的只有长久的沉默。
而在宁非的沉默之中，五小只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期待变成了犹豫，最后变成了有些难以置信的惶恐。
仍旧是感知最敏锐的沐星辰透过前面对话的字眼发现了问题，为什么宁师需要“护卫”？一名高中老师显然是不需要护卫的。
唯一的解释只有一個——
“抱歉，我以后不能继续担任你们的指导老师了。”
场间一片寂静。
“哈...哈...哈哈，”张虎磕磕绊绊地尬笑了几声，“宁师，你...你是在开玩笑吧？”
他微微仰着头，有些急切地看着宁非。
宁非不闪不避地与之对视：“今后，会由张校长代替我的位置，担任你们的指导教师，负责星火杯后续的事宜。”
“为什么？”张虎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委屈和愤怒，像是某种被抛弃的小动物，“你不是答应过要带着我们去赢得一场又一场的胜利吗？”
“现在是要反悔了吗？”
叶寻和安氏兄妹咬着牙没有说话，但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也在等一个合理的解释。
沐星辰扯了扯张虎的袖子，在张虎口不择言说出更“过分”的话之前制止了他，“不要让宁师为难。”
成年人总有各自的不得已。
张虎扭过头，不去看宁非，却有无法控制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哟，至于吗，居然掉小珍珠了。】薛亮看得不亦乐乎，此时的他大概早已忘记二十多年前期待万分却被人放鸽子后的心情。
至于吗？
对安氏兄妹、对叶寻而言，虽然他们同样十分尊敬和爱戴宁非，面对几乎已成既定事实的分别，或许会有些难过，但也不至于像张虎这样情绪失控。
而对于张虎和沐星辰而言，宁非不仅仅是一名老师，更是一名将原本浑浑噩噩的他们从各自的深渊之中拉拽出来的可靠的父兄角色。
只不过相较于依旧保留着天真的张虎，沐星辰早在尚且年幼的时候就被迫学会了接受离别。
宁非叹了口气，一手一个将两人揽进怀中，而后又对着叶寻三人招了招手。
三人表情纠结地蹭了过来，同样被宁非揽了起来。
虽然五小只在情绪上还是有些别扭，但都没有做出任何抗拒的动作。加上宁非，六个人几乎是头抵着头围在了一起。
“呜～”
阿澈不满自己被排除在外，硬生生也挤了进来，呆萌的样子稍稍抚平了众人心头的惆怅。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也愿意继续留在七中当你们的指导老师。”
张虎正要抬头反驳，被宁非一把按了下去。
“闭嘴，听我说。”
宁非强势的态度增添了不少的说服力，五小只一下子就老实了起来。
“现在的我留在这里只会给你们带来危险，”宁非的语气十分严肃，“无法预料的危险。”
说到危险，张虎也不顾不得继续指责宁非违背自己的承诺了。
他也想到了刚才宁非对那三人的介绍，不免担忧道：“这么危险的话，他们仨靠得住吗？”
“喂，我听得到！”
一旁光明正大偷听的薛亮突然插嘴，对张虎的质疑十分不满，“没礼貌的小子。”
“阿澈。”
伴随着宁非的声音，一道冰墙倏尔拔地而起，将薛亮三人的视线彻底隔开。虽然不能完全阻挡声音的传递，但也侧面说明了宁非的态度。
他接着对五小只解释道：
“我这次不光是离开七中，而是要离开云梦市。既是为了暂时脱离人们关注的视线，也是因为背负了额外的任命，需要去执行一些任务。”
“经过这次你们应该也看到了一些平静表象下的暗流涌动，未来的你们会迎来更多的挑战，星火杯竞赛也仅仅是其中不那么重要的一项而已。”
“我能传授给你们的东西也传授得差不多了。”
“我相信，”宁非稍稍顿了一下，“即便没有我，你们也可以成长为优秀的人。”
他看了眼用手揉眼睛的张虎，语气之中带着浅淡的笑意：“别哭哭啼啼了，你这副样子对得起你‘虎哥’的名号吗？”
“谁哭了？我...只是被沙子迷了眼。”
训练场里哪来的沙子，大家默契地没有拆穿他。
经过宁非的解释，五小只虽然心中还是极为不舍，但也逐渐接受了无法更改的现实。
“行了，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们要是想我了，随时可以给我发消息。”
“当然，回不回就得看我的心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