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表演

风语转头看了一眼半空之中的江羡，“你果然，蛮厉害。”她阴恻恻地笑笑，干裂的嘴唇微微一扯就渗出几片鲜红，“不过，还是嫩了点。”她的眼睛看向雷神，突然，周围的景色，包括脚下的土地瞬间开始融化，两人这才看清楚他们正处于一个废弃的老旧工厂，密密麻麻的银针从周围早就埋伏好的黑衣人手里射出。
无二翻转身体想要挡开银针，但地上巨大的咒阵猛地亮起，江羡低头看去，是之前鹤唳用过的祈雨咒！
原来他们早就被风语给安排得明明白白，早在车窗玻璃被敲碎，被车辆追逐时，他们就在不知不觉中被一步步逼向这个牢笼，江羡不知道风语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建起着一层又一层假象的，只能说她有种让人胆寒的恶趣味，喜欢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无二！”江羡收回无二的同时分了神，银针正中她的后背，从半空跌落在地，“嘶”这次雷神也帮不到她，因为风语在看向他的时候，手里的银针也同时出手，他冷不丁地被刺中之后立马倒地不起。
江羡明显感觉这银针里的东西和刚才的完全不一样，那种虚脱感来得过于迅猛，她摇摇晃晃想要撑起身，但最后还是眼前一黑，倒在原地。
再次睁开眼时江羡发现周围一片漆黑，只有非常微弱的光线，能让她看到自己被关在一个狭小的圆形铁笼里，她伸手试图出去，但手刚碰到栏杆就感觉到一阵剧痛，她立刻缩回手，看向旁边同样被关起来的雷神，“别动，这里面有化魂石。”他明显也是才醒过来，又被化魂石刺痛，他恼火地叹了口气。
模糊的视线逐渐恢复，“你，你”江羡突然惊恐地看着雷神，雷神立刻更加惊恐地看着江羡，“你”她立刻反应过来低头看着自己，“我去！”
雷神从江羡的反应里也回过神注意到她的着装，“嗯？”他看向自己，“这什么呀？！”他扯了扯身上花里胡哨的衣服。
“醒了？”风语走路没有脚步声，她的声音幽幽地从两人身后响起时，两人都吓了一跳，“今天忘返世界的时间流动有些不稳定，不然这个药量应该是能让你们睡上半天，害我有些着急。”她撅着嘴眨了眨眼，“喜欢吗？”她话音未落，两边就滑来两面巨大的镜子。
江羡借着灯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五彩斑斓的小丑帽、小丑衣和小丑鞋，再配上夸张的妆容，她即便丧着脸，在镜子里看着都是开怀大笑的模样，“你想干什么？”她气愤地看着风语。
雷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愣了愣，“风语小姐，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风语转头幽怨地看着两人，愣了愣后又一脸惊讶地说：“没有啊！哪有误会！我喜欢死你们两个了！我就缺一对这么好看的小丑娃娃呢！”她笑得比哭泣还要凄凉，她说着说着伸手拍了拍，周围的演员立刻跑上来，欢快的曲调奏起，绚烂的灯光亮起，江羡下意识地看到脚下，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和雷神脚下的一小块地面正缓缓上升，很快就升到超出四五层楼高的高度，脚下越来越小的观众和演员让她的心也越提越高，她惊恐地看向旁边的雷神，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雷神口里的神经病，到底有多神经病。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你们在百忙之中抽空欣赏我们的表演！”一个高亢的男声响起过后，台下掌声雷动，因为只有简单的一根支柱，江羡感觉下面轻微有些震动，自己都会轰然倒塌，但是她又不能跟化魂石有任何接触，她只能深吸一口气战战兢兢地保持着平衡。
“首先！欢迎我们的动物朋友们！”话音未落，江羡脚下的细台柱上就显现出一条半透明的鹰头蛇身浑身鳞片动物，它灵活地在这根台柱上上下扭动，江羡在摇晃之中还是撞到了几下笼子，一阵又一阵的剧痛让她手足无措，但因为化妆的原因，远远看去，她像是在开心地手舞足蹈，引得观众哈哈大笑。
雷神脚下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动物，把他弄得更加狼狈，他又气又急，嘴里喃喃地小声骂着，突然，两个动物同时张开嘴，在张嘴的瞬间，它们化为成百上千只不知是蝴蝶还是飞蛾，带着五颜六色的身体齐齐飞出，在半空中拼成一个又一个的图案，有笑脸，有鲜花，有彩虹也有星球，掌声雷动的同时，半空中所有的色彩突然化成细沙，如瀑布般落地，落地的瞬间，两头长着巨大翅膀的狮子被堆砌成型，他们扇着翅膀跃入半空，傲然俯视着台下的所有人。
江羡低头检查着自己的伤势，被化魂石沾染的地方梦魂流逝的速度非常快，但好在现在晃动稳定下来可以快速修补，她看向旁边的雷神，雷神的左手已经微微发黑，她皱眉深吸一口气，果然，疯子和正常人的差距应该就在这里。
“有请驯兽师出场！”报幕人说完后，所有灯光暗了下来，一束巨大的追光之中，两位芭蕾演员踏着悠扬的音乐从两边翩翩起舞，两头雄狮也在黑暗中从高空缓缓落下，随着音乐的递进，两人轻盈地跳上雄狮的背部在，随着雄狮的轨迹在半空中继续舞蹈，一曲舞毕之后，两人从雄狮背上一跃而下，雄狮立刻化沙落地，变为一直张着嘴的巨鳄，光是尖牙就有一个小孩那么大，两人不偏不倚地落进巨鳄的嘴里，它立刻用力合上嘴巴，只听“咕咚”一声，现场观众在愣了两秒之后，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江羡明明看到两个人的梦魂就这样没了！她看到下面那些亢奋的人非常不解，“这些人是不是有病啊？！”她不禁喃喃自语。
接下来的表演一项比一项绚丽，但也一项比一项残忍，江羡和雷神还要被迫变成其中的一员，他们偶尔互相对视时，眼里除了无奈还有惊恐。
终于，结束表演之后，会场的观众散去了一部分，舞台中央突然出现了成百上千个监控画面，“娱乐活动结束了，就到我们最最重要的环节！大家可以随意翻看所有区域的现状然后投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