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仿佛歌谣唱响

知识神殿位于这座地下城市的中心，环绕着镶嵌水晶的暗色合金高墙和淡蓝色的能量屏障，四块巨大的萨尔那加方尖碑矗立在神殿外四个不同的方位，一股神圣的、有如从天空落下的金色光芒笼罩着这座通体暗淡的尖锥形建筑。
这里被想要加入乌涅拉的神之长子称为步入光明之地，回归圣所。
阿塔尼斯跟随着人群走近知识神殿入口处的光幕，两位身披暗黑色盔甲带着哑光的黑色护面头盔、手握泰兰德尔长戟的黑暗帝国士兵守卫门口。几名席拉克侍僧模样的真理教派学徒正领着紧张不已的神之长子们步入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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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有三千名神之长子将在同一天进行转化仪式。”保护者伊薇尔提醒说：“我已经告诉过你转化仪式的步骤了，转化过程不会有任何的痛苦。”
“转化仪式起源于卡斯。传说在万世浩劫终结的那一天，在黎明破晓，艾尔紫色的天空被升起的太阳染成金色时，卡斯召集了他的席拉克族人。卡斯与他的部落同胞一起使用搜集到的凯达林水晶搭建了一个将所有艾尔所有部落心灵都短暂地连接在一起的心灵连接，这就是星灵重归统一的起始。”
“卡斯曾经说过，我们需要的并不是萨尔那加，而是彼此。我们需要的是一种带来秩序的方式，在这种我们自己发现的统一中，需要有一些准则来进行约束。只要我们每个人都强大起来，那么心灵网络这个整体都会变得强大，这种强大会反馈到每一名族人的身体，最终，星灵将成为一个耀眼、和谐而伟大的整体。”
阿塔尼斯点了点头，走近了知识神殿。
转化的过程与伊薇尔描述的一般无二，在封闭的知识神殿中有一颗极度纯净的血红色水晶和许多根极粗的立柱。
仪式开始时，有着完美切面的水晶旋转着，发出心跳般的咚咚声，霎时间光芒万丈，青色的有机藤蔓从铭刻着漩涡和螺旋图案的立柱中生出，好像是虚幻的光一样穿过神之长子们的身体，这些藤蔓有如某种有机质的能量导管，能够传输能量和信息，架起心灵的桥梁。
翠绿色的藤蔓很快就唤醒了他们被封禁的心灵链接，将所有的长子都结成一个整体，连入乌涅拉心灵网络之中。
所有的神之长子都好像是被拯救了一般，他们经历了隔阂、孤独和近乎摧毁了心灵的被抛弃感，而在今天，这些长子终于得到了救赎。在心灵网络这个单一、绚烂而又耀眼的整体思维内，星灵不分彼此，比父母和兄弟姐妹还要熟悉，好像一个人的手足一般了解，没人会憎恨自己的双手和双脚。
“大主教，你在乌涅拉中感受到了什么？”
等到阿塔尼斯走出知识神殿的时候，瑟兰迪斯和伊薇尔已经站在那里等待着他了。
“我感受到......光辉而灿烂的思绪汇聚成汪洋大海，而每个乌涅拉之中一份子都是其中的一滴水。”阿塔尼斯此时已经卸去了能够屏蔽心灵链接的头盔和盔甲，只披着一件金蓝色的斗篷，身着长袍。
他裸露在外的神经束流转着蓝色与红色交织的电流，仿佛光芒乍显，一些细小的、由红色与蓝色幽能交织融合在一起形成的淡紫色能量火花不时地自神经束的末端显现。
“毫无疑问，乌涅拉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卡拉。”瑟兰迪斯点头说：“只是它的架设者和所存在的基石与卡拉不同而已，只要新的心灵网络不被腐化，那么长子就是安全的。”
“对于已经与卡拉断开过连接的神之长子，重新回归星灵网络的感觉有如重获新生。”伊薇尔说：“星灵与星灵之间通过心灵语言的一般交流与灵魂层次的心灵网络相比不过是阅读文字层面的时隔，而心灵网络则升华了情感和思维，构筑了立体而鲜活的形象，为平铺直叙的时隔加配乐和音调，展现出雄浑的气势和升华的意境，仿若唱响歌谣。”
“我现在已经是一名扎库林星灵了。”阿塔尼斯看着瑟兰迪斯说：“扎库林黑暗之民，黑暗帝国与黑暗执政官欧雷加的子民。孤独已经离我而去，心灵网络的星灵数量虽远不及卡拉，但依旧庞大而浩瀚。”
“我在乌涅拉的心灵之海中游弋，就像是年幼时连入卡拉时所做的那样。乌涅拉由神之长子约束自身产生的幽能与欧雷加那狂暴的黑暗执政官能量融合而成。在心灵之海的最深处，我看到一个巨大的阴影，而在触碰到那个阴影的边缘时，我触及到了欧雷加的思维。”阿塔尼斯继续说。
“我意识到我们对欧雷加的误解是错误的，至少是对如今的欧雷加有着非常错误的认知。在逃离萨古拉斯的水晶封印以后，欧雷加的思想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仇恨和复仇的**不再是支撑着他存在的唯一意义。”
“欧雷加曾因仇恨而扭曲，最终成为历史最强大的黑暗执政官，是什么让他发生了这样的转变？”瑟兰迪斯疑惑地问。
“我不知道。”阿塔尼斯顿了顿：“也许是欧雷加另外的一些正直的人格取得了身体的控制权，也许是保护者扎马拉将自己的灵魂与欧雷加一同封印在记忆水晶中时，双方的灵魂进行了融合。总而言之，现在的欧雷加与过去的那个残暴的黑暗执政官已经判若两人。”
“这是否是一种伪装？欧雷加或许是在欺骗你。他虚构了记忆和思想，这对其来说轻而易举。”瑟兰迪斯还是不太相信。
“没有谎言，没有欺骗，这一切都是最真实的想法。在如今的欧雷加心中，实现星灵帝国以及奈拉齐姆一族的复兴要高于狭隘意义的复仇。如果你能连入乌涅拉，瑟兰迪斯，你就会明白，也许欧雷加的意志或多或少的会对扎库林们产生一些影响，他也能轻而易举地通过心灵网络控制他人——他并没有隐瞒，也不屑于欺骗我。他不是埃蒙。”
“埃蒙是要控制圣堂武士摧毁宇宙，而欧雷加只是为实现星灵的复兴。在他的掌控中，星灵帝国只会变得更好，只是神之长子将不再是掌权者……不，在久远的未来，将不再有神之长子与奈拉齐姆的区别，只有星灵这个种族，只有一个疆域遍及银河系的星灵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