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自甘认输

听到这话，皇后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度难看。声音也不再像刚刚那般亲切，变得有些冰冷：“既然如此，谁都不要让谁了，就这样开始吧。不过本宫有言在先，楚姨娘既然这么有自信，本宫也就不遑多让了。”
原本自己还想着一个区区小丫头片子，自己陪着玩几个子就是，没想到她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让自己没脸，多年皇后，只有人尊敬自己，她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轻慢。自己必要拿出真实力，杀一个片甲不留。
几个丫头静静垂手，低眉顺眼都站在皇后的身侧，身后又是几个几个小太监，随后是侍卫，浩浩荡荡。而楚怜的身畔却是空无一人，显得格外势弱。
抬手，落子。
思索。
再抬头，落子。
两人均是专注地盯着棋局你来我往，连身后过来的慕谦倾和慕谦嫡二人，都没有人注意到。
眼看着双方拼杀的你死我活，均是有几招险棋险些葬送，如今正是难舍难分，下到了极关键的时刻。
慕谦嫡负手而立，饶有兴致地上前，一眼看见棋盘，不由微微蹙眉，显然对皇后的棋技有些不满。居然让一个青楼女子打成了平手。
不论是皇上还是皇后，虽然看似和蔼慈善，但是本质上，都是有一种极强的优越感的，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如果有人惨败再他们面前，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他们会极为大方地放过，可是如果有人居然胆敢胜过自己，哪怕是和自己打成平手，他们也会心中愤懑，暗自发怒。
果然，注意到皇上威严而不满的眼神，皇后的接连落错几子。眼看着就要把胜算白白拱手让人。
另一旁的楚怜起初并未察觉到那么多，抬头一看皇后的脸色，便也猜到了几分。算了，她不就是青楼女子么，当然不配赢一国之后了。楚怜自嘲，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
她伸出手，袖子拂过收了的皇后的棋子，似乎在数数一般。眼神再一转，只见不远处的慕谦倾，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皇后娘娘，楚怜输了。”
“嗯？”皇后的眼神一怔，再看棋局，发现不知不觉，自己竟然已经把楚怜逼到了绝境，让她无子可下。顿时心里松了口气，虽然赢得不容易，但是自己好歹是赢了，保住了皇家的颜面。否则，若是传出去，自己这个皇后恐怕要被人笑掉大牙。
“既然如此，皇嫂，我就先带人回去了。”慕谦倾适时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而送走两人，慕倾嫡却是望着两人下了个的棋局，想的出神。
走出皇后宫中，慕谦倾故意放慢了脚步。
压低声音，他淡淡道：“子呢？”
他果然都看见了。
低着头怏怏地从怀中掏出两颗棋子，递了上去。
“你果然赢了。”慕谦倾挑眉，眼中竟然带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莫名的欣赏。
“赢了又怎样，像我这样的人，赢了，也只会输更多。”若是因为一盘棋得罪了皇后，她可不是得不尝失了？更何况，赢了对她，也没那么好处。面子吗？那种东西，早再肚子饿的时候被她吃掉了。
慕谦倾挑眉，这丫头，倒是通透，想了想，他忽然开口：“不会。”
“什么不会？”
“我不会让皇嫂欺负你。”他低头，墨色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楚怜，似乎在许诺一般。
楚怜脱口而出：“那王妃呢？”
墨色的眼睛笼上了一层郁色，别过头去：“马车到了。”
往日慕谦倾都是骑马，因着今日带上了楚怜，换上了一顶府里的紫檀双驹马车。马车里头空间开阔，中间的小几上放着果盘和糕点，角落里还有一个小书桌和两盏暖炉。
楚怜一上车，就缩到了来时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