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镜子

一间昏暗的屋子里，一个男孩拿出两根白烛立于镜子两边，另外一个男孩和几个女孩站在他的后面，紧张地看着他，只见他用小刀割破自己的手，鲜血滴入高脚杯中，拿出画好的白底黑色符文打上火放入高脚杯中，火苗升腾起来，男孩拿出破旧的本子，翻阅着，眉头紧皱，口中快速默念咒语，火光大起，不一会又熄灭了。
“你这办法怎么和我们在网上看到的不一样啊，到底能不能看见鬼啊？”
“不清楚，我爷爷说这个虽然不一定能看见鬼，但是也能看到其他平时看不到的东西。有人还试过，好像还疯了。似乎是吓傻了，连说话都不会说了。”
许久，镜子里没有任何变化，周围一切如故，几个人紧张地看着前面，男孩的脸尽是汗水，像是刚洗过脸。呜呜呜……一阵风刮进来，破旧的木门吱吱作响，镜子没有任何变化，又是一阵风，夹杂着灰尘几个人被风里的灰沙迷住了眼睛，许久才睁开眼，一切依旧没有变化。一个男孩明显不耐烦了，走到那男孩旁边问道：“你究竟行不行？”正这时，又是一阵风，比刚才要大。“我眼睛又被迷住了，咦，风的味道好难闻啊。”一个女孩说道，地上的灰尘上无端出现几对脚印，直奔男孩而去。镜子里出现模糊的人影，转瞬即逝，白烛的火光忽闪忽灭，化为绿色，又化为青色。在风中摇曳。风停了下来，他们睁开眼睛，一切似乎和之前没有区别，只是刚才点蜡烛的男孩不见了，其中一个女孩尖叫起来指着男孩问：“小弋你要干什么？”另一个男孩回头，却见男孩不知何时从供案前来到他的身后，他的眼睛微红，眼球出现红褐色血丝，手里拿着一把刀，挥刀刺入男孩的身体，镜头一转，挂着白色幔布和镜子的房间里传来几声惨叫，几条白色的布匹和镜子上溅着斑斑血迹。
旁边这个中年人实在是有些意思，看来这次和老姐跟旅行团出来玩是正确的，虽然下午看的几个景点都没意思，这个男人的故事倒是比那些枯燥的解说强得多。
“然后呢？那几个孩子怎么样了？”
“这故事也是我在这本书上看到的，全文就这么一点，结局你自己发挥想象啊。”男人笑着说道。
“这书里还有什么故事啊，说来听听。”
“嗯，你等一下，我再看一下……好了，就是这个了。”
话说还是皇帝的时候，一个刘姓书生搬至新房入住，他家院里有个池塘，对面有一排屋舍，许久不见人住，书生每日看完书在黄昏时刻都会出来散会心，这一日，他像往常一样，出来晃悠着，但见对面的一间屋舍开了窗帘，也不知何人何时住了进去，他走过去，但见一个女子坐于窗前，生的甚是漂亮，可比西子，身穿薄纱，披着散发，香肩微露。看的那书生眼睛发直，那女子看见他这模样，嗤嗤笑着，书生耳根发热脸一红，转身便走，任女子如何喊话也不答应了。晚上，书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里全是那女子的模样，她嫁人了么？如果没有该多好啊，她能看上我吗？书生胡思乱想着竟一夜未眠。次日，他起身出门买些菜回来吃，又看到那女子，她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他强作镇定出门买菜，回家后，脑子里又想起那女子，连饭煮糊了都不知道。一连几日茶不思饭不想，书也读不下去，为解心病，作了一首词赋送于女子手中。以表爱慕之情。当晚，他再次散步，女子喊住他，递了一张纸，他没敢看，带了回去，烛光之下，摊开白纸，见有一行字：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书生狂喜，又作诗一首，白天送与女子。自此之后二人便开始交往，据那女子称，她也是书香门第，词赋略通一二，二人交往甚欢。只是有一点古怪，那女子一人住宿从未出门，却每日吃穿不愁，虽然想看看女子究竟如何，但没有女子邀请也不好主动提出，强忍住好奇心，故作平常。
那女子似乎猜到书生所想之事，便邀书生在黄昏之后进入闺房，和她见面，书生按捺住内心紧张和喜悦，在门口敲门，女子开门请他进去，房间衣柜梳妆台和花木皆有，花香四溢，清雅悦人，与其他女孩房间并无不同。只是女子下半身有些大，莫不是生育了？可是她不是尚未出嫁么？他想着。
女子要他在凳子上坐一会，她要去沐浴一下，过一会回来，他再望去，旁边镜子里的女子脱下衣服，露出下半身，竟是鳖身蹩脚，上面还有那女子的手，那女子从桶里拿出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来，是一个泛黄的骷髅。上面还残留着些许血迹，书生大惊，夺门而跑，却被女子从桶里跃出，扑倒在地……
几日后，官府送来通知，说是书生此番科举高中，特来祝贺，只见书生房间并无一人，几番搜查，在附近一个废弃房间里看到一具枯骨，穿着书生的衣服。木桶里还有一些骷髅。而那女子自那之后亦不知去向。
“那到底是个什么妖物？”
“似乎叫鳖灵，此妖早有传闻，上半身是女子模样，下半身是鳖，来历不明。据传似乎是不吃人的，但是这故事里面的妖怪虽然有些像她，但看起来那个吃人的女子明显不是。”
“真是有趣呢，”
“我刚才还看到一个故事，要不要听一听？”
“当然。”
今天休息，上午没事便出门转转，距离吃中饭还有一个多小时，锁上门，下楼满小区的转，忽然想起来小区的人防工程我一直没去过，何不去一次看看呢？我来到一处入口，下了楼梯，里面很凉快，这里不仅是人防工程，还是地下停车站，其实很多小区都是这样的，这不足为奇。地下停车站的灯并不多，一个指示牌坏了，悬在上面，我一个人走在里面，发觉这里颇有些恐怖片里的感觉，我一直往前走，试图寻找其他出口，但是绕了几遍之后什么也没找到，而且更糟糕的是：我迷路了。这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周围都黑漆漆的。一个房间里红灯闪烁，走进去，只是一台设备，并无其他新奇之处。我继续寻找出口。
前面的车子变少了，走过去，耳边传来声音，像是猫，可能是附近的流浪猫在这里安了家。不时，又传来声音，似是人声，又像是狗叫。我继续向前走，声音是从前面传过来的，远远看见一个又高又瘦的影子，看起来是个孩子，走过去，他像狗一样背对着我蹲在地上，只是没有尾巴。回过头来，嘴里叼着一根骨头看着我。吐出骨头，‘’汪汪汪”叫了几声，盯着我看，
“喵”一声猫叫从后面传来，我退到一旁，一个残影掠过，车顶站着一个女孩，披着散发，琥珀色的眼睛，身体四肢细小纤弱。他们盯着我足足看了一分钟。我被他们看的心慌，他们没有说什么，一直冲着我叫。之后便离开了这里窜进了一个房间里。不一会儿，前面变得嘈杂起来，刚才那个男孩又带来十几个和他一样的孩子，他们露出锋利的牙齿，肋骨凸显，四肢细小，活像是饿鬼道转世而来。他们冲我喊叫似乎是在示威。我自知敌不过他们，于是转身便逃，后面并没有脚步声跟上来，我松了一口气，又转了几圈，终于找到出口，外面很昏暗，似乎到了傍晚，这么快就傍晚了？我看了一下时间：10:47，但是秒表没有再增加，时间没有了，手机坏了么？我走上楼梯，来到地面上，周围没有任何人，我走回家，关上房门，隔壁传来开门声，又传来奇怪的声音，透过猫眼，一个鱼一样的生物锁上门，他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转过身来，凑到我的门前，鱼一样的眼睛盯着我，把我我吓了一跳，我不敢再看，过了一会，我透过猫眼，他不在了，我回头正要回到房间，他正站在客厅看着我，嘴两边还有胡须。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小孩子和他一个模样。
“这是哪里？”我终于发现这里的不正常，刚才在楼下一个人也没看到，现在又看到两个怪模怪样的人，我惊恐地发问，他们依旧盯着我，没有回答，朝我走过来，我打开门，跑下楼去……
“那个人到底去了哪里？”
“和这个世界很像但又不像的世界，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类。”
“他最后逃出去了么？”
“你觉得呢？即使逃出去了，现实世界比那个世界又好多少呢？书中没有写他的结局，我也不知道他最后究竟怎样了。”虽然没有说明男子最后的结局，但是直觉告诉我他应该回不来了。
“你讲故事很精彩，我也讲一个吧。”
昨天发给鬼故事网站的短篇故事又被退回了，我自己也不记得这是多少次了，每次都是这样，到底是哪里写的不好。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烟，开始抽了起来，我边抽烟边看着窗外，正对面的阳台走出一个女人，短发，看起来年龄不大，穿着睡裙，我边抽烟边看她，她晒完衣服，就进屋了，这时，一个奇怪的生物从旁边的十八层高楼的顶层一跃而下，跳到她所在楼层的顶楼，像壁虎一样爬进了她的家里，我惊恐的看着眼年前这一幕，忽然想到这或许是个不错的恐怖素材，打开电脑，开始打字。女人又走出来了，我停下来，看向窗外，那个女人来到阳台，拿东西，又要转身回到屋子，忽然，她回过头，向我这边看过来，我赶紧低下头，用笔记本挡住我的脸，企图不让她发现我。过了一会儿，我抬起头，她早已不在那里，也许她还没有发现我吧。
半夜，我醒了，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后惊讶的发现对面的楼距离我家似乎近了一些，不会是看花了眼吧，楼房怎么可能会自己走呢？我笑了笑，又继续睡下。第二天，我照旧上班，一切如故，可能昨晚是真的看花了眼吧。我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恐怖故事写多了整个人就有些疑神疑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