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精灵古怪

曹参对莫塞道：“顾晶发明了一种能行走的投石车，投出的物体是陶罐所制，会爆出烈火，到攻城时必派上用场，只是车下的轱辘过于沉重，一辆投石车需要六匹马，而且只能在平地里行走，遇到爬坡崎岖之地，便要耗费更多的人力，莫塞将军应和他同心协力将那投石车改进和完善。”
莫塞根本不见顾晶的面，如何协助他？他说，他正在闭关修炼，沛公未攻打凤城之前，他不会出关。“他说，一切军务，还希望莫塞将军仔细催办，不能延误。”莫塞对曹参道。
曹参语重心长：“术士有术士的做派，莫塞将军不必苟求。”
莫塞查看了弓箭和弩车，以及投石车打造情况，有时候迫不得已，要去见他，便派人先进去为他沐浴斋戒，再到房子里，叫众道士解秽，然后才能与人相见，说是害怕凡人污染了他的道行。
可当莫塞见了他的面，才说上几句话，他便又返回屋中，把门关起来，与外人隔绝，他那一百军士，在城墙上乐得逍遥，莫塞也不管。
到了夜晚，顾晶暗叫兵卒去调查粮草，银库的地理位置，叫他们把图画好，说是那些地方是城中要害部位，如果不注意把守，被郡监平的探子放火烧去，必然导致沛公弃城，军中一切将士都会被问罪。他叫人做事时，都会虚张声势，虚手朝空中一抓，便抓到一些银子，分给他们，有时候甚至可以抓到黄金碧玉之类的贵重之物，那些为他办事的人，得到了他的好处，没有不听他的。渐渐的，顾晶旁若无人，日伏夜出，根本不见莫塞的面。
这些人得了他的银子，愿意为他鞠躬尽瘁。他道：凤城如是破了，功劳自然是大家的，凤城一旦不破，罪责谁也逃不了。郡监平大军数万，一旦到了攻城之日，弩箭、投石车一起用，才能攻下凤城。如果大家想要一辈子的荣华，就听他的话。于是，他手下的兵卒没有不听命于他，对他所作之事，缄口不言。他把一百多个人编排好了，自己自称沛县真君，数人封为护卫，数人封为将军。也有人怀疑他谋反，可是得了他的钱财，再加上曹参对他信任有加，只得依他。
莫塞有时候见不到顾晶，心里恼火，但看到大战在即，不得不由他去。过了好久，顾晶忽然到了将军帐下，对莫塞道：“我能够通鬼神，现在要去秦沟，见秦沟里的神灵秦大人。我若说动了秦沟里的秦大人，攻打凤城更不在话下了。”莫塞之前听寿姬说过秦沟神灵之事，本来半信不信，这时候听顾晶这样说，倒有几分相信了，问他为什么要莫塞一起同去，他说，他进了秦沟之后，害怕遭到秦大人的责怪，需要他和兵卒们在岸边为他烧香祈求平安。
于是，大家去了秦沟，见顾晶嘴巴里念念有词，就那样下了水，不一会，便见他被波浪给吞没了。若是他没有两下子，断然不可能将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去了许久，莫塞和众兵卒就开始在岸边烧香祈祷，希望秦沟河里的秦大人不要为难顾晶，保佑他平平安安回到岸边来。
过了一段时间，忽然见一人从河中摇橹而来，那船恍恍惚惚，一会见，一会儿又不见了，兵卒报给莫塞，莫塞去看时，见那船一会看见，一会又不见了，直呼“鬼船”，叫兵卒要投石去打，旁边的兵卒来笑道：“那就是顾晶百主到了。”
等船到岸边，才见那船的前面竖着一块琉璃，那琉璃光洁可鉴，恍然看去，倒影着湖水，才知其中之巧：琉璃面对人眼时，只是一汪湖水，不见船行，而当琉璃偏离时，才见船来，莫塞连呼巧妙。
顾晶上了岸边，一见莫塞，就说自己是被秦大人用船送回来的，这船就是秦大人送的，已和秦大人说了攻打凤城之事，而且秦大人还教了他一些玄道之术，能上天入地，到达蓬莱仙境，与天帝是朋友。因此，天帝派他来，要帮助沛公攻打凤城。莫塞觉得顾晶粗俗不堪，说出这样的话来，也是荒诞不经，不过又不能以貌取人。
又见那船掉转头，没有人摇橹，晃晃悠悠行到水中央，便不见了。
于是，又回到沛县，此时有兵卒来道：“挖掘墙脚的探子被抓住，只是关押他们时，又挖墙逃跑了。”莫塞大怒，叫千主来问，那千主道：“我们抓了那三人，只等将军回来后问话，怎知被他们掘了墙壁，跑出去了。”
莫塞问：“门亭为什么不阻挡他们？”
千主道：“门亭的兵卒只是觉得一阵风扑面而来，什么也不见，等反应过来，人已跑出城门之外，无法追赶。”
顾晶道：“这有何难的？待我施法，让他们回来，自愿让莫塞将军责罚就是。”
莫塞权且相信，于是叫他施法。
顾晶道：“古代，术士弟子，如见奴杂或邻近之人，或因偷盗，或因奸情败露而逃，并不追他，只是用秘术，去治其逃避之处，促其自投，就像神使鬼差一样，灵验程度，无言加以形容。”顾晶叫军中取来逃跑探子的衣服或者用过的之物，裹了顽石悬挂在井中，并在井口，燃香烧纸，口中念念有词。施法完毕后，顾晶道：“不出一个时辰，那些逃跑的探子自回，叫守城门亭兵卒见他们回来时，打开城门迎见就是。”为了验证真假，莫塞会同兵卒等人，随顾晶的后面，到了城门城墙之上，果然见三个逃到乡下的探子，刚刚进了村去，不知为何，又从村子里跑将出来，径直朝城门跑。
那些探子跑到城门，见城门打开，慌里慌张进到城里，都道：“乡下的老百姓，一心都帮沛公，我们到了乡下，他们见到我们，家家户户拿了锄头，砍刀，木棍，都要厮杀，因此无路可走，回来乞求莫塞将军恕罪。”
莫塞道：“你们犯了死罪，给我拉下去斩首示众！”逃跑的探子被军士拖了下去，斩首之后，推下城墙去了。莫塞心想，之前，自己就认为那些挖掘城墙的人是郡监平派出的探子，顾晶却说他们是鬼怪，如今果然不是鬼怪，看他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