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难以言尽

只见那个老人鱼，脸上已经没有了什么血色，肩膀虚弱的靠在墙上，眼神有些涣散地注视着元冥和顾天走来的方向……
“终于把你们等到了……”老人鱼好像才松了一口气似的，自顾自地发出着感叹。接着，他仿佛刚刚才得到了某种安慰似的，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反而轻闭上了双眼，开始闭目养神，又不再说话了……
元冥走到了老人鱼身旁一米远的地方就停住了脚步，满是疑惑，小心翼翼地询问了起来：“老先生，您……您认识我们吗？您在等我们？请问……您……您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晚辈愚钝，还请您明示……”说罢，元冥双手举过头顶，两只手的掌心相对，微曲着，给那个老人鱼先是鞠了一躬。
“唉……说来话长，我们人鱼族的祖先，在很早以前，就留下了预言：人鱼一族的厄运，起源于叛逆，滋生于贪婪，在万劫不复之时，一个半人类将是我们族人最后的希望，人鱼族终将在月亮上得到重生……”老人鱼睁开了眼睛，意味深长地缓缓说着。
“一个半人类？我去！元冥，他说的还真是我们两个呢！欸，连我现在也就算是半个人类，你们的祖先都预料到了？我去！那要这么说，我那次执行任务发生的意外事故，也是必然的了？我去……元冥，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顾天听到老人鱼那么一说，突然有些激动，气愤愤地感慨着。
元冥懒得搭理顾天，微微弓着身子，自信而又笃定地小心试探着，向老人鱼询问道：“老先生，我猜……您一定不是普通的人鱼族，您一定就是人鱼族的首领吧？”
老人鱼盯着元冥表情严肃地看了几分钟，没有说话，突然又望向远方，摇着头，肆无忌惮地大声苦笑了起来……
“首领，首领？哈哈哈……想当年我父王在世时，他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王！我？我又算得了什么！”老人鱼苦笑着，回忆着，仿佛嘲讽着自己并不成功的一生……
元冥望着老人鱼那有些慈祥又饱经风霜的面庞，思忖着他说的那些看似不着边际的话语和那个远古的预言，不知怎的，从一见到老人鱼那一刻起，自己就莫名的有一种亲切感萦绕在心头……
于是，元冥便挨着老人鱼，盘着腿坐了下来……
元冥仰着头，满脸赤诚地望向坐在水池台子上的老人鱼，轻轻触碰着老人鱼的那双手，安抚似的慢慢说道：“老人家，给我们讲讲您和您族人的故事……可以吗？”
顾天见有故事可以听，那年少气盛的狂妄，便也稍稍收敛了一些，不再说话了，悄悄地凑了过来，围着老人鱼也坐下，静静地听着……
老人鱼用他那枯瘦的右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娓娓道来，恐怕一时间难以言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