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观众——黄雀

两辆战车追上了牛群大部队，一边向牛群左侧面行驶，一边对牛群倾泻出最后的弹药。
最外层的护卫还没回来，内层保护雌兽幼兽的护卫想要从密集的牛群中出来又需要时间。
这使得最后方牛群在面对袭击时没有任何的保护。战车从牛群边驶过，不过短短数十秒，就造成了上百只牦牛死亡。
它们中真正被机炮打死的其实不多，反而受伤倒地后被慌乱的同伴踩死的。
不过，对于超过十万头的大型兽群，这点损失也还在可承受范围内。
这些走在队伍末尾的牦牛，本就是些老弱病残，它们的死亡，对整个牛群来说，只是小小的皮外伤。
就像扯死皮时，不小心受伤一样。
弹药倾泻后，两个灵巧的身影从战车上飞跃而下，一下子窜入了骚乱的牛群之中，不见踪影。
而两辆战车则径直驶离了战场，与另外两辆先行一步的战车汇合，回归二十多公里外的临时营地。
当一只的三阶牦牛兽统领带着几只二阶牦牛穿过密集的牛群，来到队伍末尾时，凶手早已不见踪影。
牛群很强大，但并不是所有的草原牦牛都很强大。
外层的“皮”很强韧、中间的“骨”也很坚固，但其中的血肉与内脏却是脆弱的。
想要同时穿透“皮”“肉”“骨”的保护伤到内脏很难。
但要在坚韧的皮肤上开个小口，伤害其下的血肉却是不难，就算只是一只小螳螂，也能在巨牛身上留下一道小小的伤口。
螳螂锐利的刀爪在坚韧的皮上划开了一个破口，脆弱的“黏膜”与新鲜的血肉暴露在“病菌”面前。
潜入牛群的刺客“影子”和弓手郑宇，将会为牛群带来可怕的内伤。
……
战车飞速驶离了战场，车内负责驾驶的几位佣兵满面通红、汗水浸透了全身。
当他们回到数十公里外的营地、走出战车时，双腿已经完全软了，走路都打散散。
虽然只用听从进化者‘观察员’的指挥驾驶战车，看不见也听不见战车外的世界。
但光是牦牛兽靠近时的源能威压，就已经让这几个普通佣兵感到窒息般的压力。
“真是没用。”申屠复下车时，拍了拍自己那辆战车驾驶员的肩膀，结果一下把腿软的驾驶员拍倒在地。
让本就有些不爽的他不由得骂骂咧咧。
“团长也是，明明郑宇和那个‘影子’都能去，凭啥老子就要陪周定这个小菜鸟回营地！”
丝毫不顾及一旁周定那尴尬的表情。
他们的任务暂时结束了，但赵乾他们可还闲不下来。
暴怒的三阶牦牛兽追逐着蒋家两兄弟回到了牛群边缘，而公输冶则带着赵乾飞在高空中——看戏。
“赵大哥，我们这样划水真的好吗？”云层之上，公输冶有些过意不去。
虽然因为与机甲融合，他的思维有些“直”，但在大战中直接跑到一边看戏，怎么想都是不对的吧！
“没事。”赵乾微笑着俯瞰全局，“这场狩猎，能猎杀多少猎物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猎人间的相互了解。”
随着牦牛头领带着剩下的十只二阶牦牛兽回归牛群，那块被“螳螂”掀开一点的“皮”，又盖回来了。
只可惜，已经被“病菌”侵入的牛群，却不会因为“皮”的回归就愈合伤口，反倒更有可能“化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