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天使之王

这座王宫是天使文明的权力中心，每一个到访此处的人都会心生敬畏。
并不是因为奢华繁琐而令人敬畏，恰恰相反，这座王宫十分空旷，它因为空旷而令人敬畏。
作为一个顶级科技文明，很难想象天使们保持着这么质朴的风格，这座王宫没有华丽的灯光，没有花哨的设施，更没有奇特的摆设，一切都遵循着简洁、雅致的风格。
偌大的宫殿，仅有布满浮雕的镂空穹顶，洁白如玉、纯净似水的地板，十二根刻着天使神话的立柱，一座高台以及一张摆在高台上的天使双翼形状的王座。
天使作为可以在宇宙横行无忌的顶级文明，却依然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清楚什么是不必要的，因此得到敬畏。
天使们分离两侧，高高在上的双翼王座里斜倚着一个充满成熟韵味的天使，她的战甲比普通天使更精致，鲜红的披风垂到地面，两条修长的腿交叉着，手肘支在大腿上，手指托着下巴。
她是凯莎，天使之王。
进入大殿，彦、炙心、追都变得拘谨，她们和其她天使站到两旁，把李尘微、萧景斌、邱瑞克留在台下正对王座的位置。
所有天使都低着头保持沉默。
李尘微和王座上的天使之王对视，他很难形容自己在一瞬间从这位天使王的眼中读出了多少情绪。
疑惑、好奇、蔑视、审视、惊讶、戏谑......
几乎所有李尘微能念出名字的情绪，他都在凯莎的眼中看到了。
“不用紧张。”凯莎的声音有一分慵懒，两分傲慢，三分威严，四分高贵。
李尘微停止深呼吸，尝试使用正常的呼吸节奏。
“你们是天使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批踏入天使文明的客人，当然，应该也是最后一批。”凯莎俯视他们说道。
“李尘微，萧景斌。”凯莎念出他们的名字。
邱瑞克：怎么没有我？
“阿追有没有和你们说过，天使为什么要冒着巨大的危险跨越世界？”凯莎自言自语道。
“鹤煕她研究完虚空，又发现了一种新的力量，她称之为——命运。”
“一切事物，无论死活，都有命运。”凯莎解释道，“命运决定它们的诞生、经历，以及死亡。”
“鹤煕的理论可比当年的虚空理论可怕得多，她告诉我们，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们的所有行为，甚至思想，都有固定的剧本。”凯莎歪着头用手指轻点自己的太阳穴，“就好像舞台上的演员。”
李尘微感到心惊，天使居然能研究到这种程度。
“很有趣的理论。”凯莎讲到这里顿了一下，“但我不喜欢，所以之后我关了她一千年。”
“一千年之后我又问她，命运真的存在吗？”凯莎陷入回忆，“她的回答和一千年前一样，她说命运存在，让我感到久违的愤怒。”
“不过不是对她，是对命运。”凯莎的声音渐渐低沉。
“如果命运存在，那么天使、恶魔、神河算是什么？”凯莎微笑着，“是不是只要写剧本的人修改一下名字，天使就可以变成恶魔，正义也可以变成不正义，一切是非对错都可以被谁抓在掌心随意玩弄。”
“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很不喜欢。”凯莎摇头，“这不符合正义。”
“于是一千年又一千年，三个一千年之后。鹤煕有了新的发现，她找到了前往其他宇宙的方法，我们费了很大力气来验证，确保穿过门是达到新世界而不是被揉成一团不美观的东西。”凯莎缓缓说道，“然后我们来到了这里，再然后发现了你们。”
凯莎讲到这里忽然停下了，她凝视着李尘微，大殿的氛围变得沉重。
“配角模板，听起来就是剧本里的东西，既然配角在这里，主角呢？”
李尘微感觉到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不死，很不错的能力，但是是哪种不死呢？杀不死还是杀不到？”凯莎微微抬手，一扇银色翅膀似的武器凭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