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各方

正当萧凛先为明日出场是不是要手持折扇装一把儒将风范而烦恼的时候。
隔着十几里的某一处宫殿内，撒老和萧总管也对着一群死囚面面相觑。
这些死囚，大多都死了。
死囚会死，这并不奇怪。
而奇怪的地方在于，他们是怎么死的。
九名死囚，都被蒙住双眼，各自关到一间静室里面，各自的手腕上只有一道浅浅地几乎已经完全愈合的小口子，此刻，其中的7名已经死去，死着脸色苍白，好似失血过多一般，每一个静室里面，都有一盏巨大的铜更漏不停地滴着水。
这心毒之术，当真诡谲邪异！萧总管叹息着，一边翻看着撒老默写出的，萧凛先关于心毒的叙述。
萧凛先前几日从撒老手里换来那本毒经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仅仅是靠着后世网上的那些理论，人精似的撒老怎么会同意。
于是，后世传得沸沸扬扬地，把死囚手腕割一刀然后滴水吓死他的实验，就被萧凛先当做可操作和可验证的心毒之术，交给撒老。
然后九个死了七个。
实际上，后世传得那个煞有其事心理学实验，根本就是杜撰的，根本就没有那么一个科学家，但是人会根据心理预期引起生理反应这个倒是真的。
这个东西效果如何，是不在毒经已经到手的萧凛先的考虑范围之内的。
“世间果然有此奇术？”耶律洪基感叹道。实验的结果还有关于心毒之术的描述，通过一个极为隐秘的渠道，第一时间被送到了这位大辽的天皇帝案头。
“若非老臣亲眼所见，怕是亦不敢相信矣。”萧总管躬身行礼。
“这九尾狐之名，倒也名副其实。”半晌，耶律洪基才说出这么一句。
九尾狐，善蛊惑人心，好食人！
见到这种直指人心的无须任何外物的杀人手段，饶是一国之主，他也觉得脊背发凉起来。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让浚儿跟掌握这般可怕杀人术的小狐妖交往了。
“根据右宣徽使所言，此术来自于他梦中那位神仙师傅的友人，据说那位路过拜访，随手传了一些给他，他也就模模糊糊地记下来一些。”
“汝这老鬼！倒是会回护自家人。”耶律洪基笑骂道，他明白，萧总管这是在为萧凛先辩解，以免皇帝对其生出忌惮之心。
“并非是因其乃萧家人，而是根据撒忽律回报，那小子回答之时，其神情不似作伪，怕是这完整心毒之术，怕是一时难以入手。”
“撒老察言观色之术，朕绝对信得过，只是朕这个门生，会的东西有些多啊，若不逼他一下，还没法看出来他有此等本事。”
萧凛先最近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事无巨细，都被送到了耶律洪基的案头，萧凛先是如何从白手起家，赚的黄金千两，又是如何一步步收哲别，压忽木尔，从此获得野尘军的大半军权的。惊叹不已之余，耶律洪基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位门生、侄子还是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了。
他之前有对这位疑似韩王传人的右宣徽使的手段有过预期，现在看来，这位小临仙胸中手段，有些超出预期。
可怕的是，他还有多少本事没有展示出来。
作为天下最强大帝国的唯一话事人，说不介意能威胁到自己安危的人是不可能的，他也相信萧总管说的萧凛先只会那么一点心毒术，但是，那个随意教授给这位孩童心毒术的人呢？
仅仅通过只鳞片爪，便如此可怕，如果一日不找到此人，不将其掌握在手里，他便会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一想到有一批自称世外遗族的之人还在自己的掌控之外，有可能带着高高在上的态度在审视自己，耶律洪基就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找出他们。
我来了，我看见，我征服。这是每个帝王都会有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