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夏燃当胸一脚把一个歹徒踹了出去,攥住安醇手腕的手下意识锁得更紧。歹徒扑在大开的货箱门上,被门反弹的力道撞得直接昏了过去。
夏燃还来不及松口气,另一只棍子迎面挥来,她却没有时间再躲,只能举起小臂硬抗。
铁棍和尺骨凶猛相撞,震得她手臂直发抖。紧接着数不清的棍子落在她的大腿、膝盖、胸口和后背上,她耳中能听到或清脆或沉闷的击打声,身体却感觉不到多少疼痛,急剧飙升的肾上腺素让她忽略了一切皮肉方面的打击,满心满眼只剩下一处地方还在正常运作,那就是和安醇手腕连接的那只手。
但很快,她就发现那只手臂遭受到了更加严峻的考验,先是有一只重拳趁她不备砸了上去,可夏燃的手像铁箍似的牢牢地扣在安醇手腕上,没让拳头得逞。后来又有棍子接二连三打在上面,见她还不松手,竟然学那抢孩子的人贩子,上来抠她的手指。
夏燃回身又是威力无比的一脚,把那人踹得直接吐血趴在地上。回头的一瞬间她匆促地看到了安醇的脸,安醇脸白如纸,嘴唇上蒙了一层白霜,用一种惊恐又难过的表情看看夏燃又看看捂着肚子走过来的王南山,看起来心都要碎了。
夏燃很想跟他说,不要怕,我们会保护你的。可是话只在心里酝酿了一半,一把水果刀忽然划向她紧绷的没有任何防护的手臂,喷出来的血液登时甩了安醇一脸。
虽然夏燃心里万分不愿因为这点小伤就松手,但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已经罔顾她真正的意愿,像是被火烫到的缩手反应一样,熟练又迅捷地选择了自保放手。
只一瞬间,安醇就被拉走了,他们拦腰抱住他,不怜惜不小心地直接把他扔到了车厢里,同时大喊一声“走!”
夏燃双目赤红,想都没想就踩着一个倒地不起的人的肩膀,连助跑都不用就迈上了一米多高的车厢,一把把按住安醇的人掀了下去。
她拉起安醇正要跳车,但有更多的人都跟着爬了上来,跟夏燃又战成一团。
一个歹徒被夏燃踹得重重地撞上了货箱,她劈手抢过一根棍子,虎虎生风地一挥,把试图偷袭安醇的人一棍子打出去了。夏燃偷空往车下一看,发现那些保镖竟然都倒地不起了,身上鲜血淋漓,表情痛苦地呻吟着。
这些保镖怎么这么不抗打?
夏燃心急如焚地拉着安醇拼命往车门冲,就在这时,她脚下忽然一颤,货车竟然动起来了,司机把油门一脚踩到底,货车走出一个形的曲线,惊险地左轮右轮依次离地一秒后,飞速地蹿了出去。
车里的人全被惯性甩得歪七扭八地倒了下去,夏燃无法抗拒地倒在安醇身上,头磕在车厢上,车厢的菱形凸起在她的脑门划出一条三厘米长的大口子,血液像是断流的瀑布似的刷一下就淌了下来,浇了安醇一脸。
安醇忍不住惊叫一声,抬起颤抖的手刚想去捂她的伤口,夏燃却蹭一下弹起来,抓住安醇的衣领再次往车门冲,但很不幸,半途中她又被匕首和棍子逼退了。
昏暗的车厢里,七八个壮汉站在门口,满脸凶狠地看着夏燃。
夏燃胸口剧烈起伏着,吐出一口含着血的唾沫,桀桀一笑,牙缝里还残留着血线。
她盯住其中一人手里的匕首,同时轻轻地说:“一会儿冲到车门你就跳,听到没有?”
安醇原本紧张得打颤的手忽然不动了,反而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惶惑不安地吐出一个字“不”。
夏燃又笑了。
车子在颠簸中急速前行着,夏燃就势跟着晃了两下,同时微微闭眼,装出一副已经不敌的样子,果然有人立刻上当,首当其冲迎上来。
夏燃忽然眼皮一翻,同时手中的棍子凌空挥出,棍子重重地拍在那人肚子上,他嗓子眼立刻蒙上一口腥甜,无法控制地重重往后撞向了车厢,超速行驶的车子马上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撞向马路一边。
司机猛打方向盘,轮胎和马路发出了刺耳尖锐的摩擦声,在快要冲上人行道前险险地又正了回来,把一辆正常行驶的汽车挤到了对面车道上。
车中剩下的人全都不分前后地朝着夏燃冲过来,混乱中她感到大腿上似乎挨了一刀,钻心的剧痛直冲脑髓,失血和脱力让她的眼睛一阵明一阵暗,受伤的手臂已经开始不听使唤了。
得到这个认知后,她脊髓发寒,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得不浮上脑海:她快要护不住安醇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安醇从自己面前消失,再次落入虎口?!
不!绝对不能让这件事再发生!我一定会保护安醇!
夏燃嘶吼一声,倒退几步,用后背死死把安醇压在车厢的角落里,不让人靠近一步,同时另一只手臂不要命似的朝前挥出,把一切刀子棍棒都隔离开。
在乱斗中,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抓住了打开的车厢门,他忍住腹部的剧痛咬牙用力扭动,借着惯性荡到了车上。
他上车的第一件事就是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狠狠地插进了一人的后腰上,那人哀嚎一声,立刻倒了下去。
夏燃听到惨叫声,抬起快要被血糊住的眼睛往车门一看,只见王南山逆光站在车门处,正奋力地抬手架住一个人手臂,刚想用力一拧,但是腹部的绞痛让他骤然脱力,歹徒见机一脚把他踹了出去,再要提拳时,货车后方忽然传来警笛急促又尖锐的叫声,宛若夺命之音,把这个刚刚脱离牢狱的人吓得腿都软了。
王南山趁机一记扫堂腿把他扫到地上,手撑着地往车厢内部一望,一眼就看到了被完全包围的夏燃和安醇。
在他们视线交接的一瞬间,王南山似乎看到夏燃说了两个字,下一秒夏燃眼睛一眯,大喝一声,横棍在前,用无法想象的力气把拦在她面前的四个男人全都推了出去。
她哆嗦的手抓住了安醇的衣领,把他把门口一推,但起码有五只手都来抓安醇,其中一只手已经成功地掐住了安醇的后脖颈。
就在这紧要时刻,货车已经过了桥,来到桥北那片地势起伏的高地上。货车猝不及防地爬上一个坡,全车的人都在不受控制地往车门滑去,夏燃一手紧抓着车厢凸起,另一手把抓住安醇那人拽了过来,按住他的脖颈重重地往车厢上撞去,一下,两下。
王南山在安醇被夏燃推过来的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他单手插进车厢内侧的把手里,被血染得通红的手奋力拨开接二连三撞过来的人,从中一下把安醇抓了过来,牢牢地按在怀里。
他双手环抱着安醇,手掌托着安醇的后脑勺,正要跳车时,脚下突然被抓住了,他惶然低头一看,只见一个人用双手抱住了他的脚,同时愤恨地用牙齿咬住了他的裤脚。
王南山被他那无来由的仇恨目光惊得迟疑了一秒,紧接着抬脚便踹。但是那人抱得特别紧,像是宁可被踢死也不会放手一样决绝又疯狂。
在他们纠缠之间,又有人朝着安醇扑过来了,安醇惊叫出声,夏燃霍然回头,见到扑在车厢底的那人时,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凶光。
她不闪不避,任由两把刀子划破了她的肩膀和侧腰,目光执着又凶狠地朝着地上扑去,压到那个人身上,同时双手卡住他牢牢握紧的手臂,咔嚓一声,拼尽最后的力气把他一只腕骨捏断了。
王南山脚下一松,不再有丝毫犹豫,抱住安醇就从车厢里飞扑出去,一瞬间就被货车抛出了近三十米。
警车的刹车声响成了一片,几秒后只有两辆车停下来,剩下的人继续追赶逃窜的货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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