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让人无语的人

马车驶回定鼎门大街，街上同往日一样，很安静，临街的宅子通通大门紧闭。
车内，行天白难得严肃的对林嫣说道：“今天你做的很好，以后这样的事会越来越多，你越解释，越给别人攻击你的理由，无视是最好的态度。”
林嫣半开了车窗，看着窗外点点头表示明白。
有件事情，行天白想了好久说不说，还是决定现在说出来，他说道：“西宁给太后贺寿的使团半个月前到了京都。”
西宁？林嫣一惊。
连城刚刚陷落在西宁人的手中，皇上不可能不知道，怎么会放西宁人来京都。
看出林嫣疑问的行天白接着说道：“连城现在是傀儡林城主在看管，陷落的消息被京都封锁，怕引起周边城池的恐慌，西宁也想让连城平稳过渡，所以现在的情况很微妙。西宁还是按照每次花朝节的传统派了使者，不过这次他们没有住西宁在京都的会馆，而是直接被“请”到了皇宫。”
“所以这次的花朝节正日。”行天白加重了语气，说道：“你有可能会见到西宁的九皇子贺兰郁，他就是现在连城的幕后主使。。”
林嫣深吸了一口气顶住上涌的气息，真元在灵脉中翻腾，她的杀父仇人，要出现了。
“真到了献花那日，不要动杀意，西宁来的大部分是修行者，贺兰郁传闻是回溯中境，不过很有可能已经到了差一步守一的境界。你记住，你要的是夺得花朝节第一名。急不得。”行天白又加了一句。
“我明白。”林嫣默念林家家训，平复心情。
得失有时，勿忘初心。这八个字是林家的家训，也是此时唯一能抚慰林嫣心灵的话语。
此时的她，碎裂了这一个月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坚硬外壳，露出了刚刚得知父亲去世时的脆弱。
她强撑着下了马车，回到自己的院子，无视守在房门口依旧双目呆滞的婉儿，进入房间，扑倒在床上，痛哭了起来。
这是她连城之变以来唯一一次放纵的哭泣。
泪水不会洗去仇恨却可以让林嫣的心变得更加清明。
不能改变的实力不够强大的事实只能接受，趁敌人还不知道我是谁，默默地修行提升境界。
贺兰郁，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最后死在我的手里。
……
第二日的艺试，经过第一日清王殿下的出面力挺。在等待考试之前，这一日并没有出现之前大声议论的种种。
不过言语可以通过闭嘴来约束，眼神却无法隔绝，一道道或探究或嫉妒的眼光落在林嫣身上，仿佛看穿她的身体，直到她的心。
不对！林嫣警觉！真的有一束目光或者说一束真元在试图穿过她的身体。
是谁？林嫣催着灵枢苏醒，不顾暴露修行者的身份，让真元在灵脉中迅速的流动起来，速度加快成为防御，灵脉伸出更多的枝节要抓住那束探究的真元。
那束真元一感觉到林嫣的真元流动立刻收了回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林嫣回望四周，都是安静等待艺试的少女。有相熟的聚在一起交头接耳，有独处一处的在默默背诵，或者像林嫣一样发呆。
看不出是谁，林嫣也不再追究，毕竟她现在可以说是大名人，一举一动都会引来新的目光，她不愿再招惹麻烦。
艺试正式开始了，林嫣选择的是书法，她的字得到了爷爷的真传。用笔章法气息连贯，整体风格雄厚深沉，刚劲有力，完全不似女子的书法风格。
也不知是林嫣与清王的关系还是林嫣真的是场上的佼佼者，这次艺试，林嫣被当场选做书法比试的第一名。再加上刚刚放榜的文试，林嫣已经有了两个第一名。
那一夜，林嫣几乎没有睡，她在心里默默的回想献花过程当中的每一个细节，以确保万无一失，讨得太后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