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绅士

奥兰多脸上挂着黑色遮面巾，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在地下仓库里闲逛着。这里不止有他，还有其他和他一样蒙着面的人。各个通道门口处都设有两个健壮的守卫在镇守。不仅如此，有很多隐蔽、不被注意到的地方还有一双鹰眼监视着。
早在之前，通道快接近另一端出口时的拐角处的时候，奥兰多就在那里偷偷观察到了，里面尽是戴着面具或面纱的人们。于是他觉得，与其这样偷偷摸摸的观察着，不如自己也戴个面纱进去瞧瞧。
结果就是，他戴着面纱，很成功的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了，守卫也没有任何阻拦。
他站在一个米缸前面。米缸里装的不是白花花供人食用的大米，而是一颗颗黑色或褐色的圆球，摸起来有些干燥，硬硬的。奥兰多趁周围的人不注意，若无其事地、快速地掰开了一个黑球，然后用手指戳了戳。
体验过后他发现，黑球里面很柔软，还富有明显的粘性。接着奥兰多把戳过黑球内部的手指头凑近鼻子一闻，闻到的是一股强烈的，令人作呕的味道，苦苦的。
他连忙把掰开的黑球藏回米缸，接着拿衣服搓了搓刚刚那根手指，像逃窜似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整个地下室只有几盏吊灯，昏黄的灯光由上而下照射。普通的水泥地，红砖加水泥堆砌成的砖墙壁在奥兰多看来显得有些寒酸。
如果在街上拉来一个没来过这里的路人，告诉他，向他描述这里的环境，又有多少人会联想到这里是一个黑暗交易所呢？顶多只会觉得这里是个普普通通的地下室罢？
留给奥兰多的时间似乎不多了，陆续有人带着这些东西离开的这个地方。
大概还有几个人的时候，奥兰多也买了一些黑球离开了这个地方，反正用的也不是他的钱。
回到那个昏暗的房间后，奥兰多立即把钉子抠出来，墙壁震响，缓缓上抬直到完全关上。他把钉子塞进裤衩袋里，带着装有黑球的袋子离开房间。
因为钟楼区被恶意袭击的事故，街上少有人出行，乞丐们也渐渐退隐到黑暗里，只有少部分还在外游窜。
“呼~”奥兰多叹出一声沉重的鼻息，无奈而又不满地哀叹道：“真想快点出去啊。”
话说，这些东西该给谁帮我看看呢？他打量着手里的东西，心里默默地想着：要不给宿楼老板看看吧，反正那家伙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好人......好吧，那就这么决定了。
打定主要后，奥兰多大步流星地走了回去。
“嗨，帅气迷人的老板！”奥兰多对着躺在老人椅上打盹的猥琐小胡子喊道，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充满的真诚。
“......”被叫醒后，小胡子也不生气，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奥兰多，不夹带任何感情地吐出一句话，“你不知道在别人睡觉的时候叫醒别人，是一件很不绅士的事情吗？”
“当然知道啊，可我又不是绅士。”奥兰多贱兮兮地说道，紧接着他咳了两声，又换上一副正经的表情说道：“好了，别在意那些破事了，你快帮我看看这些是个什么东西。”
他把装有黑球的麻布袋放在桌上摊开，露出里面的几颗黑球。
“这个啊？”小胡子拿出一个放大镜，闭上半只眼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颗黑球，接着他拿出一把小刀，把黑球对半切开。切开的那一煞那，小胡子的眉毛抖了抖。
“怎么样，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奥兰多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呼~”小胡子长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严肃地问道：“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啊？”奥兰多真犹豫要不要告诉他，毕竟非亲非故的，也没有一定要告诉他真相吧？所以他打了个哈哈，说道：“这些，是我在渡口买来的，看着新奇，就买了点，哈哈，有什么奇怪的吗？”
“不管你是不是在渡口买来的，总之，千万不要碰它，等下找个时间丢掉吧，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了。”小胡子摇了摇头。
“不是，你总得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吧？”奥兰多追问道。
小胡子瞟了他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本来张开的嘴巴又紧紧闭上，眼神中经过一阵曲折地复杂过后，还是说了三个字，“违禁品。”
这样啊......奥兰多想了想，默默地把黑球收起来，走出了宿楼。
“原来是违禁品啊。”他独自站在一个垃圾筐旁边，抬头仰望着灰沉的天空，笑了笑。
......
“很快就烟火大会了，再留几天吧。”老板站在柜台后与布洛斯交谈着，手里攥着一块素白的手巾，正擦拭着一个洁白如玉的瓷杯。
“烟花大会？”布洛斯皱了皱眉，“那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啊？”老板放下手中的杯子，稍加思索一番后，“也是，毕竟你是外来人，不知道我们这的传统也很正常。”他笑了笑。
之后，老板详细地向布洛斯介绍了烟火大会这项城市传统。
“原来如此，”布洛斯的嘴角偷偷抬起一丝弧度，但很快又回复原样，他说道：“那好吧，我再留几天吧。”说完他立刻转身向门口走去，不过快出去时，他回过头又说：“这几天我还会来的，还是那个点，记得帮我泡好咖啡噢。”
“好好好，当然会的，我保证。”
......
“您好，我要举报！”奥兰多一本正经地站在巡检署里，然后向里面的值班人复述事情经过。
“你看。”他把手中的黑袋子摊开，里面赫然是那些违禁品。本来听得昏昏欲睡的值班人，在看到那些违禁品后，瞬间提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