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啊，疼疼疼！”
克里斯一只手扶着桌子，另一只手捂住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后脑缓缓起身。
这一磕，算是彻底把他磕醒了。
“呦，艾伦，忙完了？”克里斯微笑着举起手对艾伦打招呼。
站起来的克里斯显得格外亲切，气质与在事务所里截然不同，此刻的他不再是充满威严的221b老大，也不再是被人依赖与倾诉的对象，更像一位卸下世俗面具去释放自我的活泼青年。
也只有在和艾伦独处时，克里斯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态。
面对如此样貌的克里斯，艾伦则显得有些无奈。
从相识到现在，他始终对这样的克里斯没有任何办法。
多年过去，曾经的伙伴有的已经老死，而克里斯这个混蛋还是没度过青春期吗？
健身、留胡子，还有穿些成熟的衣服终究只是改变了这家伙的外表啊，话说，几百年的时间过去，就算是鹅卵石都能被酱油腌入味了吧！
“嗯，忙完了。”艾伦瘫坐在为病人准备的沙发上长叹一口气，现在的他没有丝毫力气去指责克里斯泡完茶不喝的陋习。
算了，随便他吧，估计克里斯再有个100年也改不了这个习惯。
“喂，艾伦，我去过事务所了，亚诺和我讲了许多你们在这发生的事情，可真有意思！”克里斯坐在桌子上，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早知道当初选事务所老大的时候就让你当了，虽然在王都能戏耍那些大臣们，可还是总觉得这里比较自在。”
艾伦看着克里斯，“我和亚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回王都了，这是注定的。当时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也把这件事想得太过简单了，以为只要你能留在王都，局势就会有转机，会建立起一个新的平衡，在这个平衡下，我们的理想就会实现，隔阂消除，世界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你在自责吗？”
“不，当然不。”艾伦摇摇头，“我只是在为人类惋惜。”
为人类惋惜。
听到这句话，克里斯笑了。说出这句话的艾伦，也笑了。
他们两人的笑，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嘴角微微上扬，让人猜不出笑容的真正含义。
亦或是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在笑？
忽然，艾伦收回了笑容，对克里斯说道：“我渴了，帮我倒杯水吧。”
“好的，老……”克里斯自然地想要说出一个称呼，但他迅速制止这个词从自己嘴里完整的说出。
“好的，艾伦。”
房间里彻底寂静了一秒。
随后，克里斯将已经凉掉的红茶从窗户倾倒出去，将水壶从热蒸汽管道上拿下来，在管道的不断加热下，水壶里的水仍是热的。
他又沏了一杯茶，递给艾伦。
茶杯离手，克里斯的神情严肃起来，不再是刚才嬉笑放松的状态，是时候说些正事了。
“你从尸体上发现了什么？和瓦尔克的推论是否吻合？”
艾伦坐正后微微抿上一口茶，虽然皱褶眉头，可不像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困难。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克里斯想了想，“先说坏消息吧。”
艾伦从上衣兜里里拿出一根玻璃试管，试管有大约三分之一的容积被某种物体的碎片盛满。
“坏消息是我从那两具尸体里发现了这些的未知金属碎片，它们进入神秘种的身体内能有效地遏制神秘种的细胞再生速度，那两个狼人的死因并非源于心脏，而是死于失血过多。凶手是一个人。显然，和瓦尔克所预料的那样，人类找到了有效打击神秘种的武器。“
“那好消息呢？”克里斯接着问。
“好消息是，这种金属的作用只能持续15分钟左右，我在自己的身上做了实验，不论这种神秘金属进入身体的数量有多少，他的作用失效是一定的。另外，我的想法和瓦尔克所猜测的一样，这种金属人类目前并不能量产，或者说还在试验阶段，不然，帝国的局势不会是现如今的样子。这算额外的好消息。”
其实，稍微想想也能知道，如果这种金属能像铜或者钢铁一样量产，那么战争一定会很快被发起，现如今的社会舆论将会主要围绕这种金属来做文章。
战争，尤其是大型的战争，神秘种和人类相比最大的优势在于他们的个体的身体素质，而弱势则在人数上。这种金属的诞生无疑让两个物种之间的天平产生倾斜，尤其是当它能够稳定且大量的产出的时候。
但这，仅仅是瓦尔克、艾伦和克里斯所担心的第一个问题。
“死去的狼人大概经历了几次觉醒？”沉默良久的克里斯问出很关键的问题。
觉醒的此数的多少代表着这两位狼人生前的实力，而他们的身体也会随着觉醒次数的不同而产生细微变化。
“大约四到五次。”
虽然艾伦很不想承认这就是问题的答案，但这就是事实！
有记载表示，神秘种的觉醒极限为次，根据特定的觉醒路径达到最终进化。可随着上一次神秘种和人类之间的战争，两者之间的顶尖强者大致已经战死沙场，剩余的也都通过特殊手段陷入沉睡，为未来做准备。
人类边那边的强者水平暂且不表，现在行走在世间的神秘种最多也就经历过五到六次觉醒，现在被艾伦解剖的两具狼人尸体毫无疑问，已经是神秘种里的强者了。
“人类那边的强者都有眼线，案发时没有一个人出没在星城附近。咱们的也是一样。”克里斯说出自己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