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老袁

我不知道当一个人卑鄙的伤害另一个人后是否会感到羞愧。
那个谎称姓覃的黄姓广西人的死，或许有那么一丝丝忏悔，而更多的只是只因为走投无路。
而就有那么一些人，把欺负别人当成是一种荣耀，把有素质当成是一种懦弱。
袁勇至今还在为当年扇李四狗巴掌致其辞职的事感到荣耀，在朋友，家人，同事面前他总是津津乐道，而他也因为这件事得到了许多赞许。
一天李四狗回到工棚睡觉，一个农民工正在眉飞色舞的谈论他的儿子，黑黝黝的脸上满是骄傲。
说是他儿子经常欺负人，在工厂无人敢惹他，那个农民工说的头头是道：
“我跟你们说，有一次啊，我儿子直接一巴掌把一个工厂组长打辞职了......那些领导什么的啊，他们不服就打他们一顿，在社会上老实了不行”
李四狗一听这话，觉得说的就是自己。
“您贵姓？”他问道。
“免贵姓袁”那个农民工道。
李四狗这下确定了，这就是说的自己。
“小伙子，我跟你讲，你看起来斯斯文文的，这样不行，还有不能太老实，要放聪明点”
那个农民工对李四狗道，脸上浮起了自豪的神情：
“我儿子上次，骗了一个傻叉一千多块钱呢，脑子灵光吧”
“老袁，不管怎么样，骗别人还是不好吧”一个看起来比较忠厚的人说道。
“诶，我家几代都是老实人，就这小子聪明，只要他骗的到，有什么不可以嘛”老袁说道。
李四狗也不言语，他非常厌恶这种以伤害别人为荣的行为，又不敢说出来，怕别人疏远他。
“小伙子，人老实了就会一直待在社会底层，你看那些有钱的，谁不是精的跟猴一样？”老袁讲道。
李四狗虽然讨厌老袁的这种价值取向，但他还是夸赞老袁的见识，老袁也因为李四狗的夸赞，认为是得到了认可，所以对李四狗也是非常有好感。
在一个安静的黄昏，老袁抓住李四狗的手腕，把他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指着几节钢筋，附耳小声说道：
“这些钢筋要是拿出工地，送到前面的废品站，可值钱了”
李四狗立刻就明白了老袁的意思，心里很虚。
“这些是我白天放在这里的，等天黑，顺着工地围板的塞出去，以后我两个合作，两个人比一个人要藏的多，我在外面塞，你在外面接，卖的钱咱两平分”老袁悄悄的对李四狗说。
李四狗本不愿意这样做，然而老袁能找自己做这种事，很明显对自己非常信任，盛情难却，只得答应。
由于是两个人所以效率有所提高，合作第一天便运出了十根钢筋，一老一少汗流浃背的把钢筋抗到废品站，老板也心照不宣，称了重量，废品贱卖，一人分到了几十块钱，虽然不多，但是老袁格外满意。
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非常不错，多少无所谓，主要是占到了便宜。
二人若无其事的回到工棚，谈笑还是和往常一样，但是李四狗心里虚，包工头有时候看他一眼，他就感觉后背发凉。
这老袁胆子倒是越来越大，开始偷九米长的螺纹钢，随着两个人对业务的熟练，效率也进一步提高，配合的越来越默契，也越来越专业。
有一次竟然一人分到了一百多块钱，老袁脸上乐来了花，说自己是为数不多的精明人。
时间一长，李四狗也不再感到害怕，白天他是包工头和工友心目中老实巴交的乡下孩子，晚上就是偷钢筋的贼，他越来越会演戏，做了坏事还比谁都一身正气，他的这种变化让老袁惊叹不已。
一天李四狗看中了一条钢筋，他正准备藏，当他拖着钢筋的时候，恰巧被包工头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