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巡街

黔王刘锡成最终哭着离开了将军府衙。
沈思诚对汉室宗亲毫无敬意，对刘氏宗女也毫无兴趣。
刘锡成好话说尽，死命哭穷，沈思诚才“宽宏大量”地表示可以独力承担将士们的封赏——前提是黔王永远别再搞为他赋诗、题字一类的。
骗不了润笔费的刘锡成只能盘算着，养了14年的嫡女该卖……不对，该嫁给谁，才能多维持几年王府的体面……
庶女虽然多，但不值钱啊！聘礼一般也就2000两左右——把养育的成本一去掉还真没什么“利润”。
“沈家小儿……本王记住你了！”
黔王刚走，侍卫又来报告：“将军，马若萱……就是马文英的嫡次女，说她不想跟她姐走，想留在贵阳府，希望将军能给她个活命的差事……”
“嘿，这小姑娘还不想挪窝啊？行吧，不过她既是马家之后，进将军府做事是万万不行的。
找个纺纱或织布的作坊，打个招呼，放她进去当学徒，愿意干就干吧。”
“是。”
看了看西洋钟，已经下午两点了，沈思诚大手一挥，放自己下了班：
“有要事的就在府衙上留个折子，有急事的就去找张总兵。”
“是。”
回到后院，就听到练武场那边一阵阵空挥马槊的声音——沈薇对武艺的追求，还真是精益求精。
沈思诚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仔细想想，似乎沈薇除了练武、读书，这个月加上了行军、打仗……就真没干过什么别的事儿。
“不行不行，怎么也要带妹子出去轻松一下，不然我于心不安。”沈思诚心道。
于是沈思诚来到了练武场。
“妹子，停停。”
“哥，要和我对练吗？”
“今天休息一下，哥哥带你逛逛集市。”
“啊，可是今天还没练够呢……”
“回来我再陪你练，怎么样？”
“唔……好吧。”
沈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为了哥哥，锻炼就偶尔荒废一下吧。
“嗯，擦擦汗，换身衣服。”
……
贵阳易主的第四天，街面、集市一片繁荣，小商贩们迎来了最好的日子。
领了赏钱的苗家土兵也加入了消费大军，让市面上的酒水、肉食、衣料、各类器具又涨价了几成，不少店面、摊子甚至缺了货。
家将、武士们的家眷都还没搬过来呢——等他们一来，街市的繁荣怕是还得持续一段时间。
第一次逛街，沈薇对街面上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哥哥、哥哥，那是什么呀？”
“呃，应该是蒸米糕，要吃吗？”
“嗯~”
沈思诚扔了一粒碎银子，摊主苦笑着说：“军爷，没有铜钱吗？俺铜钱不够，找不开呀。”
“不用找，赏你了。”
沈思诚笑了笑。
看来军纪还是保持得不错的——商贩们可以大大方方地收下自己付的钱，说明没被“红色圆领袍”欺压过。
“哎哟，谢谢军爷~谢谢军爷。”
沈思诚咬了一口，便觉得味道寡淡了些——虽然米香味还挺不错的，但糖放得实在太少了……
偷瞄了一眼沈薇，她倒是吃得津津有味的。
“没过过好日子的小姑娘啊……”沈思诚心道。
二人一边吃着米糕，一边继续闲逛。
还没走两步，沈薇再次停了下来，扯了扯沈思诚的袖子。
“哥哥、哥哥，那是什么呀？真好看。”
“嗯，应该是风筝，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