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发现了了不得的大事情

“这是远古先民的图腾崇拜雕刻。”博物馆的馆长看见我似乎对这东西有兴趣，所以便顺势讲解了起来，“曾经在这里生存的人类处于恶劣的自然环境之中，他们相信鬼神能够帮助于自己，只要献上足够的祭品，那么便可以获得强大的力量——他们形成了一套以特定图形为代表体系的文字系统，但是很可惜的是这种文字断代太久，而且并非简单的表型文字，所以到现在为止我们也没办法得知先民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不过从发掘出来的文物之中描绘有大量的祭祀、狩猎场景，里面人物众多，并且已经一定程度上脱离了原始的文明，具有了一定的权力分层。”
她指着石刻的图腾说道：“图腾出土的时候位于一个石质的台上方，并且在描绘的祭祀场景之中处于中心地位，所以我们推测这就是他们崇拜的神灵代表。”
“这看起来似乎并不是什么简单的自然神灵信仰？”我看着图腾上描绘的内容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块图腾整体方形雕刻精美，其图形平面化程度很低，内容也不是传统原始崇拜的动植物，描绘的内容更接近天地自然的崇拜，抽象化的意味很严重，然而最奇怪的是，这图腾最中央却有一个漆黑的圆，那些如同天地自然山川的抽象符号就围绕其间，填充了这方世界。
这算是异世界版本的天圆地方吗？
在一定程度上来说，这块图腾所表现出来的东西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原始信仰，变成了对世界本质的可能性的规定或者说是探索，已经算是某种哲学了。
博物馆馆长略微怔了一下，似乎是惊讶于我的问题如此特殊：“是的，这种图腾实际上表现了对世界的认知，这也许说明他们已经脱离了为部族生存而奋斗的时期，转而开始认识他们存在的世界了。”
“但是这种生产力水平似乎——”我看了看周围的遗物，不得不说这发展水平似乎并没有想象之中那么高，“实在是奇怪，他们的武器和器物都很原始。”
博物馆馆长饶有兴趣地为我解答道：“这在最开始也是一个问题，本地的学者曾经就这些遗物多方奔走过，他们向当年的老兵询问发掘这些东西时候发生的事情。很可惜的是，在这里的实际上只剩下一小部分了，有很多物品因为保存不当而被破坏掉或者盗走了，不过就当时的回忆而言，这些先民已经有了简单的魔力运用机巧，现场曾经挖出来有很多具备简单的魔法阵原理的纂刻石板，虽然因为时光的缘故已经不能使用了，但是我们还是复原了这些纹路的效用——火焰、造水、筑石还有风切。”
简单的魔法就已经能够让这些人类生存下去了，这也是为什么这里的人类对自然神灵的崇拜并没有那么深刻。
“但是这种东西似乎也很难解释。”我指了指眼前图腾之中漆黑的圆洞说道，“这是太阳吗？”
“的确，我们多年以来都没办法找到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他们崇拜······一个‘漆黑的太阳’。”博物馆馆长轻轻说道，“这些理由里面最令人信服的是日食假说，因为在所有的自然崇拜里面太阳崇拜是最难以被魔法所还原的，所以在他们看来，也许能够吞噬太阳的一定是某些法力高强的存在吧。”
我略微有些失望。
这种图腾的确已经符合了神灵诞生的条件，只不过可惜的是时间已经太久了。
只不过诺兰勒丝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后却露出了一幅思索的表情。
于是在博物馆馆长解说的间隙，我悄悄地问了问诺兰勒丝：“有发现什么吗？”
她蹙眉道：“这东西我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我大惊道：“你难道见过吗？”
这玩意儿比黑暗年代的时候还得早，而且看这个意思，当时魔族怕不是也根本没诞生。
诺兰勒丝要是真见过的那——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
“不，这种熟悉感不像是见过。”诺兰勒丝很认真地说道，“因为我并不是认识这个图形，而是这种氛围。”
“······难道说这宗教真的活下来了吗。”
“这个仪式的布置方式很像是魔族议会，虽然差别很大了，但是氛围感很强。”
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这问题可能变得更大了。
“魔族起源？”
诺兰勒丝摇了摇头说道：“不好说，但是多少应该有点关系。”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今天这趟怎么还会有意外收获的啊！
博物馆馆长这个时候也停了下来，用询问地目光看着我们。
我赶紧摆了摆手说道：“今天就暂时到这里吧······已经了解了不少了，得回去消化一下。”
他看起来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很高兴地把我们带出了博物馆。
狄格在和馆长客套了几句走向了我们，问道：“您不打算去图书馆了吗？”
“暂时应该是不太需要了。”
既然已经是挖过一遍的地了，那么这地下应该是没有埋什么神代遗物了，神灵的遗存也无从谈起，所以我转而问向了另外一个调查的方向。
“那么，冈格尔有什么像样的传说吗？”
狄格的表情控制很好，但我还是能看得出来他对我的举动非常疑惑。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看起来是使者的人应该干的事情，反倒是像是什么小说家出来采风。
“任何可能造成恐慌的事情都不会在城里面流传太久的。”狄格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道，“所以，很遗憾的是，没有发生过或者有这些事情的传播。”
意料之内的回答。
在来的路上我实际上就已经留意过街道边行人的言谈了，不过谈论的事情也大多数都是关于战争的，像是口口相传的轶闻和容易形成神灵的思潮，统统都不存在。
于是我很干脆地放弃了在城内的寻找，转而询问道：“我可以出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