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思

心中是五味杂陈，不适的感觉化作些许厌恶爬上眉头。顾青虞低头，将视线从对面伏择的身上收回。
又是这秃驴，怎的出门就能遇上他。
吃着面前盘中的点心与水果，顾青虞不打算再乱看。不多时，又听闻有传报，是皇帝与皇后来了，她再次被拉着随众人站起行礼，听着一声“平身”后坐回去。
因着大殿中央占据着圆形水池，帝后二人便靠着右侧而行，便是伏择席位所在的一侧。
“皇弟，回京多日竟也不曾进宫来探望一下皇兄。”伏裕行至伏择面前停下，看着他语气略有无奈。伏择站起身，垂眸而答：“离京两年比两年前更不习惯这地方了，皇兄莫怪。”
“怎么也是朕的皇弟，如何还能不习惯自己的家，多来走动也就习惯了。”伏裕说着，伸手拿起伏择身前桌上的银壶斟满一杯温酒，酒香令伏择微微蹙眉，伏裕却将酒递到了他面前，“两年不见先喝一杯。”
伏择眉间褶皱愈深，“皇兄，臣弟不喝酒。”
伏裕看着他半晌，叹气，“罢了，以茶代酒，来人，上茶来。”
一旁的皇后视线落在伏择身上，带着只有她自己才能懂的情绪。面前男人那如缎的长发已剃尽，却仍旧挡不住其风华，一身浅青色锦衣沉静如水。
她还未入宫他便已离京，她以为他要待在那破庙一辈子不再回来，如今归来却是似乎变了好多，也消瘦许多。
张口想与他说什么，可思及如今的身份却是什么都不说才最好。
“皇嫂。”伏择向着她的方向恭敬唤了声，柳湘茗身子一僵脸上却迅速挂上笑，“王爷似乎瘦了不少，在外受苦了吧。”
“让皇嫂挂心了。”伏择话不多，柳湘茗见此也未多与其攀谈，毕竟她的心思不能被任何人看出来。
外头来了太监呈上刚烹好的热茶，伏择倒了一杯敬向伏裕后饮下。
伏裕看着他目光中带着复杂，与皇后走向上位。
“此番宫宴是为庆祝，在座众位不必拘谨。”
柳湘茗坐在伏裕身边，自见过伏择后便开始心不在焉，伏裕还未察觉，向她碟中夹去一枚糖球，见她视线盯着一处，“皇后？
皇后？”
他唤了两声，柳湘茗才回过神，“皇上，臣妾见那边一个小女娃埋头闷吃甚是有趣便多看了两眼。”
欲盖弥彰地，柳湘茗寻了一番说辞。
伏裕对她信任，随着她说的看去，那处确有一不大的小娃娃双手并用腮帮子鼓鼓。
他看着那女娃身旁随行的人，是户部侍郎，他记得这户部侍郎的夫人只育有一儿一女啊，“皇后喜欢可叫到跟前来逗逗，我们以后也会有孩子的。”
为了掩饰自己今日状态的不佳，柳湘茗同意了伏裕的提议，“看着甚是喜欢，便叫来吧。希望日后与皇上的孩子也能这般。”
伏裕抬手招来身边侍候的公公，示意他去将那娃娃叫到跟前来。
顾青虞正心情不佳地埋头苦吃，眼前却忽然来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