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粉末一落到他身上，他就蜷起身子倒在地上，在地上抱着头打滚，看起来很是痛苦的。
“怎么回事？”我靠近她一点问道。
“这药丸是由从摄魂草的花粉里提炼出来的精华配以其它稳定灵魂的药草制成，一般虚弱的灵魂接受它会像婴孩受哺那样，而如他这般只有两种情况。”她走到他身旁盘膝坐下，用气帮他缓解痛苦。
“一是他本身极为地虚弱，以致于无法承受药力，所以这药粉落在他身上，首先摧毁他的身体然后再修复强化，反复进行，直到他足以承受药力或者药力耗尽。以他先前的情况看，显然不是这种。”我想想也是，如果有那么虚弱，他也不可能找来这些家具，而且刚才的一番动作也远没有虚弱到那个地步。
“那另一种呢？”
“另一种就是他不单是一个人灵魂。”我心头一惊，“你的意思是他是许多灵魂凝聚糅合的？”
他痛苦地长啸一声就昏了过去，她收气站起身，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葫芦，把他收了进去。然后转身跟我说：“你可以这么理解，但其实并不准确，他其实是一个被执念和怨气充斥的灵魂。这些东西会随着时间慢慢从他灵魂里流逝，同时也会带走他一部分生命力，而刚才就是药力助他将这些东西加速逼至体外，所以他才会如此痛苦。”她说话时若有所思的样子让我觉得事情并非这么简单，但我也懒得去揣度她的心思，毕竟不是亡魂不归我管，即使是亡魂，我也只是负责让其喝一碗汤。
“好了，眼下还是赶紧救治阴判吧。”毕竟我曾有事托付于阴判，而且他伤得不明不白，还是得关心一下。
一段时间之后，阴判终于醒了过来。刚从长时间的昏迷中醒过来，看得出他还不太适应。
“婆婆？这是在哪？”阴判睁眼看到我，一边问着一边缓缓坐起。
“我们现在在黄泉居。”我倒了杯水给他递过去。听黄泉居三个字，他一惊，环视一周却没看到人，不由得发问：“那黄泉主人呢？”阴判苏醒后只是暂时有点不适应，其他的甚至好过从前。我同他来到院子里石桌处坐下，黄泉早已在这里坐了多时。
“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找到我之后就昏迷了过去，我也看不出你的症候只好带着你来向黄泉主人求助。”我顿了顿，“也多亏黄泉见识广泛，不然…”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赶紧进入正式话题。”黄泉恢复了传闻里的古怪脾气。
“你发现的那团黑雾有问题，我翻阅典籍发现那不是一般的雾，而是会夺舍的换魂煞。”阴判取出了一份手札放在桌上，示意我们阅览，“我发现不对就赶忙去处理这个东西，不料它早已成了气候，我又没有经验，一时不察我就着了道。”说罢微声叹息。
“那你还记得之后到底发生了何事吗？”这是我才说出我最想知道的事。阴判看着黄泉缓缓开口道：“我就控制不了自己了，所幸没有伤到别人，还好我找到了你。”说到这里他看看我，“找到你之后我就昏倒了，昏睡期间我做了一个很长、很真实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