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有人“捷足先登”

“柳菁，你现在有没有时间？”一大早，才刚过七点，林宛陌就跑去柳菁住的小楼外敲起了门。
“怎么啦？”柳菁习惯了早起，已经在小院子中练了一趟五禽戏，正坐在屋里发呆，这是他每天几乎都会做的事，虽然已经决定要去接纳新的身份和生活，但是对于脑海中，那些慢慢变得模糊的人和物，又让他有着深深的内疚和一丝恐慌。
“到底有没有空嘛？”现在的林宛陌越发对柳菁没了“敬畏”之心，说话更加的“简单粗暴直接”。
“唔，上午没课，不过稍迟点要去和李念茹同学练习合奏节目。你这是要去干吗？”看着林宛陌背着画板，带着笔箱，还背着个小挎包，柳菁不由奇怪地问道。
“那是李念茹的事重要，还是我的重要？”一听到这个名字，林宛陌心情就变得有些儿糟糕，甚至有点怨起了叶芯怡来，说是帮忙帮忙，怎么到头来还把柳菁扯了进去。至于究竟为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也没去细想，总之就是会不开森。
柳菁也早知道她和李念茹之间的那一些小恩怨，看她耷拉着一张小脸，笑了笑说，“那当然是你重要。”
“行，那跟我走吧。”
“走？去哪里？要去很久吗？那我还是给李同学打个电话，说一声。”
“不准打。”
“……”
被林宛陌半拉半推地带到云山半山亭里，又按在石凳上，柳菁不由得感到有点哭笑不得，“不就画把扇子吗，至于这么着急？要说画之前那幅云山晨曦，我凭着记忆，也能画得个七八分像，不用特意跑来这里一趟的。”
“别废话，快开始吧。呐，给。”林宛陌支起画板，打开笔箱，递过一把扇子，又扔了包湿纸巾给柳菁，然后就侧转身捣鼓墨砚去了。
打开折扇，看着那雪白细腻的素纸扇面，还有扇骨的精细作工，柳菁觉得一阵眼熟，轻轻翻开大扇骨的内侧，看到上面铭刻着“林记老铺”四个小篆，“宛陌，你还让林老伯从家里特地寄了把新折扇过来？”
“是呀，现在你柳大教授可不一样了，是个大名人，大艺术家。要请你出手，哪能随便拿把机制扇子来搪塞你？”林宛陌头也不回地说道。
柳菁又是一阵哭笑不得，自从上次陈老要自己画了一幅扇画，说是拿去作慈善拍卖用，后来竟然被人用一千万拍走，第二天市报上就刊登了一篇《神秘富商千万天价拍下现代折扇》的报道，还有什么副标题“到底是艺术，还是炒作”。
然后柳菁和汪城都被扒了出来，而柳菁更是接着上次进看守所之后，又一次成为了校园网路上的焦点。
就连陈正和童老都婉转告诫他，以后书写手迹和画作什么的，不要轻易外流，最好连课堂上的随作，都要尽量收起来。
甚至还听说，有一位学生把自己在柳菁指导下完成的练习作品，放到了网上挂卖，还竟然有不少人跑去询价，说是有意购买。
“你这么慎重，这是拿去要送人吧？”
“嗯哪。”林宛陌也不瞒他。
“喔，要送给谁？”柳菁随口问了一句。
“汪城。”上次那把折扇虽然捡了回来，但是锦盒里进了不少水，扇子也就遭了“劫难”，没法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