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九步走桩

清晨，一轮红日即将跳出云海，刺穿云朵的阳光就像根根金色丝线，纵横交错，把浅灰、蓝灰色的云霞缝缀成一幅精美绝伦的图案。
天晴了，日出东方。连日阴雨笼罩在龟驼岛上空，晦暗还夹杂着诡异绯红的浓雾，也消失殆尽。
孙幼学迎着阳光，提着‘钝虎盘羊’拳架开始九步走桩，不快也不慢。
既没有快到眼花缭乱，更没有慢到每一次落脚点都能被人捕捉到，少年脚法漂忽，谈不上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可还真不是胡乱走一通。
九步走桩，其实只有步。龙虎各四步。
潜龙步、腾龙步、飞龙步、回龙步，再加上卧虎步、奔虎步、赴死步、立骨步。
龙四步，一步一阶，如仕子封楼，节节走高。潜龙在渊蓄势，腾龙出海起势，飞龙在天放势，回龙在心归势。
虎四步却不同，卧虎如恶虎，奔虎似饥鹰，一击必杀，不成功便成仁，输便欣然赴死，虎死骨立！！
九步走桩的第九步是大圆满境界，少女商赶鴯没能练到圆满，自然说不清楚。只是告诉单瘦少年，唯二将九步走桩连到圆满的，一个是龙虎山独一份，御龙踏虎飞升的天师张芝山。另一个是消失了三千年的兵家人屠白起。
传闻说：龙虎九步走桩大圆满者，去时龙腾虎跃，归时虎伴龙、龙缠虎，风生万壑虎吟风，浪叠千层龙喷海！！！
可谓夺天地造化！
红日徐徐东升，暖意升腾。单瘦少年提着拳架走桩复走桩，脚步依旧，拳意却随着旭日东升而逐渐走高，节节攀登。
有一支极好看鼻子点缀玲珑脸庞的少女商赶鴯，一边刺绣，一边脚下腾挪，不提拳架，只是走桩，九步走桩。
一心二用，乐此不疲。
金色阳光微醺，终有晶莹洒落在少女长长睫毛上，煞是好看。商赶鴯莲步轻起，身影时快时慢，就像一只翩跹着翅膀飞舞在阳光下的七彩蝴蝶，轻盈，惹眼。
大个子左竖总会在酒铺后堂门口，时不时偷偷探出脑袋，也不知道是看单瘦少年孙幼学一板一眼走桩多一些，还是看大师姐商赶鴯多一些。
红日出云、旭日东升再到日上三竿。
单瘦少年九步走桩走了千百遍，大师姐商赶鴯也陪着走了千百遍，少女手中刺绣已几乎无线，少年‘钝虎盘羊’拳架，凝聚的拳意已至临界点。
孙幼学，拳意高涨，拳意每增加一分七魄之地便有气力反哺一分，少年十二正筋气流如潮汐般翻滚，全身三百六十一处窍穴，半数贯通窍穴处如憋气蟾蜍，鼓鼓当当，已到极限。
少女商赶鴯停下脚步，放下手中女红，叱道：“放！”
孙幼学如梦初醒，凌空‘腾龙步’一跃到了三丈高空，转‘赴死步’气势再拔高半筹，一拳击出。
拳还未动，心念早动，孙幼学即将出拳的刹那间，全身拳意气流合二为一，途径十二正筋，出丹田气海，走降宫，攀泥丸，出天门。
少年气势，比先前生死一线问拳滔天巨浪时，犹胜半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