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之花（下半部）

5、
这是一个火车厢大小的空间，没有窗户，四周全是白色的阻燃材料，还有两排站立式固定支架。
“车厢”几经平移转换后开始极速下降，洛伦兹感觉自己像是乘坐在瞄准了某个目标的导弹里。
爱蕾塔大张着嘴巴叫着“啊！”
她是一个非常迷人的姑娘，有着东方人的优雅气质和西方人的曼妙身形。
“你在干吗？”洛伦兹好奇地问。
“这样耳鸣就会消失，你不知道吗？”爱蕾塔俏皮地说。
洛伦兹很喜欢她，但为了控制“原住民”的人口数量，帝国严禁“原住民”之间以及跨种族的自由恋爱。
“原住民”只能在帝国安排的‘繁殖期’里抽签配对，每年只有10%的成年人可以“交往”一个月。
“哦，这样啊，不好意思，这是我第一次和‘原住民’一起乘坐重子列车。”洛伦兹笑笑说。
大约十几分钟后，胶囊的门打开了，大家能看到一块硕大的稀疏绿草地、碧蓝的天空，还有一些穿着复杂结构服装的人在一个满是座椅的厚厚围墙下排队，看上去像是准备搭乘天梯的。
等待的人群大多数都是人族，只有三两个“鸟族”和“硅基族”、还有一个“魔法族”。
“这是一个体育场，”卢瑟福看到洛伦兹的疑惑表情后，指了指围墙上的座椅说，“以前这里有足球比赛时，会有8万人在这里看比赛。”
“现在怎么了？没有比赛了吗？”爱蕾塔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问。
“三十多年前，有一家‘永生族’的公司建成了一个超大型的互联网世界，人类的生活慢慢全部转移到了那里。一开始只是购物，后来是吃喝、玩乐、工作、学习，就这样，人们很少出门了，更别说来体育场看比赛呢。所以，全世界的大型体育场都被改建成了天梯的发射站，世界各地都一样。”卢瑟福停下脚步，回看着高耸入云的天梯和一个正在发射上去的“胶囊”车厢说。
“这也算是人类的自我退化吧。”洛伦兹无奈地说。
“公司建设了家家入户的材料输送管，货品和食品都可以在家里打印出来。‘原住民’的主要工作就是给互联网这个二维世界制作数据。”卢瑟福说。
走出体育场后，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之间是异常宽阔的街道和成荫的绿树。
“以前，有钱的‘原住民’死后会把意识输入互联网世界继续他们奢侈的生活。因此，帝国颁布了《地球居住区管理办法》严格规定不准提前死。医院已经成为生物打印工厂，普通人还是怕死的，哪个脏器坏了就从那里配一个打印的就好。只是，他们一般都打印廉价的干细胞、目前只能存活三年，需要经常替换。”卢瑟福继续介绍说。
“这里的工厂都在自动化生产打印机，学校里只有科研人员在研究T辅助细胞和各种干细胞打印技术。”腰上缠着一圈刀片的乔泰勒摊开双手说。
他是一个魁梧的黑人青年，曾经是帝国“太空伞兵”的突击队员。这次他作为洛伦兹的贴身保镖再次回到了自己出身的地方。
作为正在进化中的人类，他的眼力和手速都异于常人得快，所以他也很喜欢使用“飞刀”。
他不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还有多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进化样式，但他知道在“永生族”的进化面前，人类的进化数量和质量都不足为道。
“我们这是在等车吗？”洛伦兹看到大家都在路边停住了脚步，再看看空旷的马路，问道。
“本来，地球的交通是很发达的，还有地下铁路。后来，大家都不出门了，马路上只有极少的出租车和军警车辆。地铁早已停运，隧道里已经堆满了服务器矩阵。”卢瑟福摇摇头说。
说话间，一辆直径约3米的半圆形商务车稳稳地停在了大家面前，却不见有驾驶员。
“无人驾驶？你们就这么相信机器啊？”爱蕾塔调侃地问道。
“说起来，你虽然是人类，但是并不出身在地球、也从来没有来过地球吧？”洛伦兹酷酷地问。
车门自动朝外边翻了下来，大家坐进去后看到一个狭长的客厅样子空间，中间是一张茶几，两边是沙发，四壁是乳白色的皮革软包。
卢瑟福在靠他那边的车窗上输入了一个坐标后车辆平移到了马路中间。
从车窗显示器上能看到车辆的运行情况，刚才的平移依靠的是车辆底盘中间配置的可升降圆球型轮胎。
开始行驶后，车窗玻璃上显示了车辆已经释放了一架无人飞行器，它将传回前方1公里外的实时路况。
从车辆装载情况看，后备箱里还有能组装成一辆自行车或滑板车的模块，车头有一个可以自主行走的行李箱。
车辆只有传动装置，并没有看到发动机舱。
卢瑟福伸出食指点了点车辆图形中间的一个红点，随后图形上的车头位置出现了一个弧形的黄色光晕。
做完这些后，他对爱蕾塔说：“你的伯父发明了时间晶体，虽然这种能量并不强大，但可以自我永续！刚才，我分配了一些能量去车头形成防撞能量场。”
“我知道，这也让他早早成为了帝国科学院里最年轻的科学家！”爱蕾塔看向洛伦兹说，“所以，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何要支持你的行动！”
“这不是我的行动！”洛伦兹激动地说，“我只是一个科学家，我的唯一兴趣就是证明自己理论的正确性！”
“我也是一个科学家，但我非常清楚作为科学家的使命。”卢瑟福用着略带忧伤的口吻说，“你是‘永生族’，在这个世界拥有超过100亿的同类，你可能不会理解我的这种心情。”
“我虽然是‘永生族’，但我出生在这个世界，亲眼目睹了种族制度给‘原住民’带来的苦难。”洛伦兹说，“而且，‘永生族’并不是永生的，我们只是比你们的寿命稍微长一点而已。”
“长一点？！”爱蕾塔淡淡一笑说，“是长了好几百年好不好？等我老得快要死了，你才正值壮年！”
“说起来，‘硅基族’有着比我们更长的生命，为何他们却沦落到了第四阶层？”洛伦兹有点像岔开话题似地问卢瑟福。
“他们的繁衍好像有着极为严苛的环境限制，在这个世界里他们几乎没有诞生过新生命，基数实在太少了。”卢瑟福说，“而且，第三阶层的‘魔法族’与世无争，‘飞行族’的‘声波’对硅基生命也产生不了影响。”
“说起来，你们‘原住民’的人数虽然不多，但不是正在进化吗？”洛伦茨看看乔泰勒说，“如果你们进化了，不就可以把这个世界重新夺回来吗？”
“你觉得‘永生族’会给我们这个机会吗？”卢瑟福说，“帝国早就被他们控制了，人类在进化的事也早已传得满城风雨。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调动帝国所有的资源消灭‘进化人’！”
“甚至所有人类！”乔泰勒补充说，“这样才能保证不再会有‘进化人’！”
“是啊，听说帝国皇帝自从搬去火星居住后就再没有人见过他了。”洛伦茨说，“帝国的事都是客妈妈说了算！”
慕色渐起，正在欣赏久违风景的乔泰勒被车头打开的灯吸引了。
灯光并没有照亮外面，而是在车头形成了一副由蓝色线条构成的图画，卢瑟福也转过头去看了看。
“根据无人飞行器的报告，您要去的目的地前方有一个直径1公里深200米的凹陷地形，路线终点在一道瀑布后的洞穴里，请您确认目的地坐标无误。”车厢里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
“确认。”乔泰勒回答。
“好的，即将开启飞行模式，将为您系好安全带。”那个女声说。
大家的腰部瞬间被从座椅里伸出来的金属环扣住了，各座椅间也升起了相互分隔的扶手。
车窗的图示上，车辆的下部正伸展开一对小小的飞翼，车顶原先发射了无人机的位置伸出了三片狭长的旋翼。
不一会儿，旋翼转动起来，大家感觉到了车辆已经离地而起、还听到了隐约的转轴声。
“我想看看外面，可以吗？”爱蕾塔问。
卢瑟福听罢在车窗图示的一个灯形图案上点了一下。
黑夜里，车辆的周边顿时被强光照亮了。他们正在飞跃一个深坑，周边是茂密的植被，前方是一座依着坑壁而建的大型建筑。
一阵轻微的震动后，安全带自动解开了。
“您已到达目的地，下车请注意安全，欢迎您下次再乘坐‘木牛流马’公司的出租车，请在网上对本次服务作出评价并支付相关费用，再次感谢您的乘坐，祝您工作学习愉快！”女声说完后，门朝外翻开了。
“我还以为大家不出门了，汽车肯定退化了，没想到这么先进啊。”洛伦兹边下车边感叹道。
“这已经是老型号了，只是第二代无人汽车而已。出租车公司为了节省成本停止了所有三代到五代的运行。”卢瑟福说。
下车后，大家看到了一堵满是各种电线管道的水泥墙和一扇宽大的银色金属门。
门旁有一个岗亭，里外有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还有一排把这里照得通亮的探照灯。
士兵们戴着全包围的头盔，厚厚的镜片后是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墨绿色的防弹软甲外面是一套简易的动力骨骼机甲。他们手里拿着一把加载了各种导轨和瞄准具的突击步枪，右边大腿上还有一把大大的手枪，左肩铠甲下插着一把宽宽的匕首。
墙上、门上、还有士兵的身上都没有任何标识。
他们刚下车时，士兵们纷纷举起了枪，快速地分散成了交叉火力瞄准了来人。但很快他们似乎收到了什么指令，都收起了枪。
一名指挥官样子的人向门上的摄像头打了个左手食指朝天旋转两圈的手势，金属门发出了轰隆声、缓缓地打开了。
门足有一米来厚，而门洞的墙厚则远超过一米。
卢瑟福带着大家走了进去。
一名着常服、军衔为“卫镇抚”的中年男人和一名同样穿常服的年轻女“知事”、还有一个穿得像个宇航员似的机甲士兵已经等在了入口里面，他们的身后是两辆无人驾驶小车。
“你好，老朋友！”卫镇抚看到卢瑟福后上前与他握了握手，他走起路来有些坡脚。
“你好，唐将军！”卢瑟福说，然后拉过来洛伦兹介绍说，“这位就是‘救世主’。”
“你好！”卫镇抚跟洛伦兹打完招呼后就带着大家走上了第一辆车。
“唐将军的制服好像是帝国军团的！”洛伦茨上车后惊讶地问卢瑟福。
“你以为这里是叛军基地？”卢瑟福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车开动以后，玻璃窗立刻变成了不透明的黑色，车厢里亮起了淡蓝色的灯光。
几个转弯和几次上下后，车停稳了，车窗又变得透明起来。
眼前是一栋老旧的五层楼，建在了更大的一个山洞样子空间里。
老楼的外面两头各有一个钢结构楼梯，入口都站着一个庞然大物般的人形钢铁机甲，透过机甲上淡黄色的玻璃能看到里面的驾驶员正紧紧地盯着洛伦兹他们。
与外面守卫没有任何标志不同，这些墨绿色机甲的胸口都有一个白色长剑上缠着一条蛇的图标。
“他们是地球驻军？！”洛伦茨再次惊讶地问卢瑟福，“这里是帝国的军事基地？！”
“放心吧，他们虽然是帝国军团的，但他们也是‘原住民’！”卢瑟福笑着说，“所有‘原住民’都期待着反攻！”
楼上每层有8个门口，每个门口前都站着一名身穿灰色作训服腰夸手枪的卫兵。
洛伦兹他们在卫镇抚的引导下走到了三楼右边第三个门口。
守卫看看他们，转身正对门站立，门的两侧射出多条红色光线扫描着守卫的身体。
听到一声咔嚓后，守卫让开站回了原位。
随后，卫镇抚站到了门前，一束绿色光线扫描了他睁得大大的眼睛。
门打开了，里面是一条狭窄而深邃的通道，大家跟着卫镇抚呈一字长队往里走去，女知事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洛伦兹注意到她的铭牌上写着“余菲”。
没走多久，忽然前面打开了一扇门，大家走进去后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
有一个打开着的巨型球体，两端连接着无数各种粗细的电线电缆。
围着这个奇怪装置有十几个岛型工作站，忙碌的人群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两个半球体中间有着点点漂浮着的蓝光，就像无数颗星星挂在虚空中。
“施以整个地球所有可控核聚变的能量才能让其减缓到光速的‘快子’，终于‘抓住’你了！”洛伦兹看着那点点“星光”兴奋道。
卢瑟福也激动地说：“让我们把人类文明重新校准回正确的轨道上去吧！”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爱蕾塔手舞足蹈地说。
“那你会跟我回去找我‘妈’吗？”洛伦茨深情地看着爱雷塔问。
“你留下来不就好了？”爱雷塔低下头不敢看洛伦茨、娇羞地说。
“郑和大人当年应该是制造了一次超大规模的强子对撞，才把我们的世界都‘撞击’了出来！”洛伦茨说，“改变过去，现在也就不存在了！”
“这不会是个悖论吗？”爱雷塔问，“改变过去后，不存在的你怎么去改变过去呢？”
“时空就好像这些电线，你说的这种悖论就像电线里的‘电涌’。”洛伦茨说，“因为我们只能把能量送回去，所以那只会导致时空震荡，不会扰乱时间线。”
“来吧，让我们把时间这团乱线理清楚！”卢瑟福催促道。
“你还会来的，对吗？”爱雷塔呆呆地看着洛伦茨英俊的脸庞问，“我是说，在正常的时间线上，你还会来的，对吗？”
“是的，爱雷塔！”洛伦茨说着再次深情地看了眼心爱的人，他想抱抱她，第一次也最后一次的拥抱。
“陈指挥使已经在太平洋上与永生族第七舰队交火了！”卫镇抚大步走上来说，“而且，从太空城出发的帝国‘太空伞兵’也已经在穿越大气层了！”
“怎么会来得这么快？你们提前启动了‘光锥’？”卢瑟福惊讶道，“只要一启动‘光锥’，地球卫所就会检测到我们篡取了全地球的能源，也就会发现这里！”
“没有，我们按计划在你们踏进基地大门的一刻才启动了‘光锥’！”卫镇抚焦急地说，“难道是你们的行踪泄露了？”
“不可能！”乔泰勒大叫道，“这条路线我勘探过很多遍了，途经之地都是人烟稀少的地方。搭乘的也都是未备案的偷渡舱，‘木牛流马’公司的出租车是局域网系统，数据不出松江府！”
“有遇到过可疑人员吗？”卫镇抚环视大家问。
“太空电梯出来后，我们看到了几个等电梯的偷渡者。”卢瑟福一边想着一边说，“其中有一个‘魔法族’！”
“对，当时我还纳闷，‘魔法族’都聚居在大洋洲、深居简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乔泰勒赶紧说。
“虽然‘魔法族’严格限制族人在这个他们认为的新世界使用魔法，而且不问世事。”爱雷塔紧张地说，“但是，据说‘魔法族’眼连着眼，‘锦衣卫’有时会请他们当‘眼线’！”
“报告！”女知事小跑过来喘着气说，“北极的‘硅基族’兵团、欧洲的‘永生族’军团、非洲的‘飞行族’军团都在向这里开进！甚至连火星轨道上的‘永生族’舰队也在航向地球！倒是亚洲的中东步兵团目前还按兵不动，这样的话，我们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完成输送！”
“谁来阻挡‘太空伞兵’？！他们绝对可以在五分钟内到达这里！”乔泰勒担忧地问。
“我们！”卫镇抚撂下话后向外走去，女知事和“太空人”也跟了出去。
“记得毁掉‘快子光锥’！不然他们就可以肆意回到过去了！”洛伦茨对着他们匆匆而去的背影喊道。
“设备已经校准，‘光锥’已经预热完成。”卢瑟福对洛伦茨说，“只有这一次机会，无数人的生命只能换来这一次机会。”
“我一定会成功的！”洛伦茨好像在跟他说又好像是在跟自己说，“自从我发现真空中的光速是一个可变量后，我就确定一定会成功！”
看着爱人走向那台像张着血盆大口般的机器，爱雷塔忧心忡忡地问卢瑟福：“会成功吗？”
“时空中有一个时间轴，我们的时间点和目的地时间点在空间上重合，但仍有时间距离。”卢瑟福说，“在同一点的两个不同的时间，坐标系内会形成一个类似圆锥的新的空间，这就是‘光锥’。两个在空间上重合的点在时间上可以进行光传递，如果我们在光锥内，就称为‘类时’，反之则为‘类空’，时光机就是构造一个闭合类时曲线，实现在时间轴上的反向传递。”
“可是，伯父说过，时间静止是不可能的，因为时间静止会导致四维空间错乱引起空间波动导致宇宙空间产生挤压和释放。”爱雷塔还是一脸担心地说。
“那是因为我们在自己的绝对宇宙中用‘绝对眼光’看时间这个‘绝对值’，但如果把时间同时放在‘慢宇宙’和‘快宇宙’里看，你就会发现时间本身就是静止的。”卢瑟福平静地说，“也就是说，时间根本不存在。”
“对于行走在时间上的洛伦茨来说，时间没有向前也没有向后。他就像一个漫步在雨后湿滑路面的行者，每踩下一个脚印、时间的涟漪就会随之晕开。”爱雷塔自言自语道。
“只是，能够反向传递的只有能量，不是物质。”卢瑟福看着正在一个个跟上洛伦茨的战士们说，“他们将以能量的形式行走在时间的涟漪上，这也正是他们在那个世界的优势！”
洛伦茨已经走到了打开着的球体下方，他手里拎着一个手提箱，那里面装着“超级炸弹”。
搭载着洛伦茨他们的平台正在逐渐上升，一旦到达位置后，球体就会合拢。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乔泰勒问卢瑟福说，“当年，郑和擅自制造了‘天启桥’、开启了时空裂缝，其他四个暗物质世界是被迫在这个世界可视化的。但是，历史书上说那些看见‘天启桥’的人——‘永生族’、‘飞行族’、‘魔法族’、‘硅基族’的祖先都是自愿来的，而且把各自世界的‘郑和’奉若‘救世主’！”
“郑和开启时空裂缝是为了给天启皇帝找T辅助细胞，那的确也让皇帝健健康康地活到了120岁。”卢瑟福说，“历史就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那都是帝国史官们编写的、由郑和说了算。”
“对了，到底是哪个世界来自‘快宇宙’？”乔泰勒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
“这个世界......”卢瑟福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即将变慢了！”
6、
接到报告的一刻，郑和他们已经回到了1号太空城。
在“太空伞兵”和“永生族”陆战队的联合扫荡下，深坑的外围已经完全被控制住了。
但那道水幕后的抵抗仍然非常激烈！
由于入口狭窄，无法开展大规模的攻击，帝国军队寸步难行！
几分钟前，法师和鸟头人带领一支“太空伞兵”的突击队冲了进去。
但一阵剧烈的交火声后突然又安静了下来。
在“永生族”陆战队的开路下郑和、机械人和客妈妈也冲了进去。
穿过水幕后，只见鸟头人正怒目圆睁地站在原地，“太空伞兵”们持枪瞄准着却都没有开火。
他们对面站着三个看上去有些奇怪的人，其中一个穿着卫镇抚制服的人右脚踩在法师身上，正是唐将军。
另一个人正在脱下他肥大的“宇航服”，露出了壮硕的身躯和额头上的一只粗壮尖角。
还有一位漂亮的女军官——余菲站在一旁，与常人无异。
他们的身边躺着成堆敌我双方士兵们的尸体，鲜血早已染红了脚下的尘土和山石。
法师用绝望的眼神看着郑和，但身体却动弹不得，好像那个人的脚是一座大山似的。
忽然，余菲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她已消失不见。
转眼间，客妈妈和余菲都出现在了机械人身旁！
机械人赶忙用他的右手一把抓起了余菲。
“你们就是郑和吧？！我是‘大脚怪’......”踩着法师的人说，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人，“这是‘独角仙’，你们手上的是‘小壁虎’，我们都是正在进化的人类。”
郑和他们听完，不由面面相觑了一番。
“这是怎么回事？人类在进化？！”鸟头人问郑和道。
客妈妈不等郑和回答就向对方喊话道：“事情并不是你们想得那么简单，还请您高抬贵脚，把我们的朋友先放了！”
“我不知道你讲的是什么意思，但我们可以为了自由不计代价！”大脚怪说着一脚踩了下去！
机械人见状一把将“小壁虎”摁倒在地死命掐了下去！
随后，他把“小壁虎”的尸体扔到了对面，怒吼着说：“你们这帮‘畜牲’，简直就是找死！”
“其实，我们连畜牲都不如，最多就是一群蝗虫。”说话的居然是“小壁虎”，她又站了起来跟没事人一样，“短暂的生命就像昆虫一样，刚出生就迎来了死亡。哪怕是‘永生族’那又怎样？在宇宙生命演化的长河里，一千年也只是短暂的一瞬！”
“怪不得叫‘小壁虎’。”机械人愤愤道，“看来你可以‘起死回生’啊！”。
“我看你有几条命！”郑和一声令下，帝国士兵们首先发动了攻击。
“大脚怪”猛地长成了一个“巨人”，他的右脚也更大了、不断踩着士兵们。
而且，士兵们手里的武器对他钢铁般的皮肤没有产生任何伤害！
此时，郑和已经掀翻了“独角仙”，客妈妈则用泥土封住了“小壁虎”的双脚。
鸟头人扑腾翅膀一跃而起对“大脚怪”发出了“声波”！
郑和摁住“独角仙”后想要拔枪射击，突然对方浑身长出了无数的尖角！
所幸，机械人一把拉开了郑和，不然肯定要被刺成筛子了。
机械人对着刺猬似的“独角仙”不停射击着却毫无效果，不禁大骂道：“不是说‘独角’吗？！”
客妈妈发现虽然自己用土封住了小壁虎的双脚，但自己的腿同样也被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