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结局

南冰域一片狼籍，冰雪小镇与几个驻扎地也都毁于一旦。
即便如此，还是阻止不了大家兴奋的情绪。
有人互相抱在一起大哭大笑，有人结伴起舞歌唱，也有这几天一直处在战斗中的天魔们彻底放松下来，坐在一起发呆。
只是在大家都欢庆的时刻，梁小婉却开心不起来。
霸族终于灭亡了。
而桓元嘉也该履行对勒族的承诺了。
两个身影静静来到南冰域的北缘，无人打扰。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
桓元嘉的目光望向不远处微起波澜的海面，眼中有着一抹莫名之色，“我曾经派了天魔去中海探查涅族分支的下落吗？”
梁小婉点点头，“记得。你觉得他们可能已经出事了？”
桓元嘉不置可否，“天魔族在水里的感知与能力会大大下降，我曾经叮嘱过他们，到了极限哪怕什么也没有查到都要退回来。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始终没有消息传回来。”
梁小婉看了一眼海面，“我会亲自去看看。”
“不。”桓元嘉握紧梁小婉的手，“如果他们没有消息传回来，就不要再踏入中海。
不管是其他天魔，还是你。
而且从此以后，也要对中海有所防御。”
梁小婉一阵沉默，知道桓元嘉是在交待后事。
“南冰域本来是温度适宜之地，从前只是因为封印了霸族，才会令得气温骤降。
现在霸族已经不存在，碧空会设置在南冰域的那些手段，倒是无所谓了。
不过，我觉得北陆域与东大漠就已经足够人族跟天魔族居住生活。
至于这南冰域……留一小部分天魔就好。”
梁小婉点点头，将头靠在桓元嘉肩膀上，闭上了眼睛，“有松荣这个大管家在，我没什么可操心的。”
桓元嘉看了一眼梁小婉疲惫的神色，终究没再说下去。
两人默然坐在一起，感受着无形的风，听着海涛的声音，时间仿佛凝滞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桓元嘉的身形似乎僵了僵。
一声叹息过后，一股股能量自桓元嘉引导到了梁小婉体内。
梁小婉的气息越来越强，桓元嘉的气息越来越弱。
梁小婉猛然睁开眼，深邃无波的眼睛起了波澜，艰难开口，“开，始了吗？”
感受到桓元嘉气息的波动，南冰域勒族连接故土的通道也再次开启，这也将是最后一次开启。
落叶领着被封印多年的凋零族人，最后望了一眼这片一时兴起踏足的世界，然后进入了通道。
通道关闭，勒族的最后一位成员的气息也消失在这南冰域。
在极遥远的世界，那被囚在深黑暗域里的桓元嘉本体开始沸腾起来。
而那偷偷四散于极天魔世界的数个脆弱分体也开始了大破坏的行为。
一面是冰山火海，一面，是最后的宁静。
“对不起，婉婉。”
桓元嘉侧头看向早已经泪流满面的梁小婉，也是阵阵难受，抬手替她轻轻拭泪。
只是那原本富有生机的身影渐渐虚幻，触碰着梁小婉的温度也慢慢低去。
梁小婉抬手想要抓住那将要随风消散的幻影，终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眼前。
“元嘉……”
再次闭上眼，梁小婉保持着最后与桓元嘉触碰的姿势，仿佛化作了石雕一般。
天色暗了下去，又亮了起来，再暗了下去……
梁小婉仍然独坐在海边，却无人敢打扰。
远处章岚看着这一幕，既担忧又难过，“婉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