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朴佑臣的无力

金尚凌一边吃着一边疑惑着朴佑臣哪来那么多时间读书，光是配合俞越已经是要命的事了。
“你们……”朴佑臣冷不丁地放慢了言语，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神情也在一瞬间正经了起来。
“早就知道夏鸾的孩子是俞越的？”朴佑臣问。
金尚凌一愣，前天凌晨和俞越联系上那会，镜头里突然出现了聂夏鸾，她就露馅了，朴佑臣虽没说什么，却是注意到了金尚凌一点也不担心在聂夏鸾和俞越之间横亘着两个付淳宇的孩子会发生什么，想来她是一早就知道那是俞越的孩子的，换句话说，皇朝那一晚，她也知晓是聂夏鸾而非薛幼玙与俞越度过了一晚。
朴佑臣从金尚凌的表情里看到了答案，嘴角一勾，自嘲笑笑，继续低头吃东西，明显加快了吃的速度。
“我们也不是故意瞒着的，实在是因为夏鸾当时舍不得孩子，她想保护孩子，又接着发生了被秦源绑架的事情，觉得继续和俞越在一起迟早会成为他的累赘，才选择了去英国，我们也就替她瞒下了这件事。”金尚凌着急解释道。
朴佑臣眼眶有些红，笑里也泛着苦意，他缓缓摇了摇头，略显艰难地咽下食物，轻声说：“我没有责怪你们瞒下这件事的意思，只是……承浩哥让我照顾好她的，我没做到……”
他记得，聂承浩每一次出大任务前夜都会单独约上郑玄哲、聂夏鸾和他吃顿宵夜，四人是一起长大的，他只年长聂夏鸾两岁不到的年纪，四个人颇像两个大人带着两个孩子，聂承浩总会念叨两句，让郑玄哲照顾好他的弟弟妹妹。这时候，朴佑臣就会很不服气地站出来说：我也能保护夏鸾。后来，聂承浩装得一脸严肃的样子拜托他说：那么佑臣也要保护好妹妹好吗？
朴佑臣当真了，那一声“好”回答得贼响亮。
现在，聂夏鸾在如花的年纪一个人背井离乡地带着这两个孩子，俞越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他的信息支援还如此慢，再想想当初俞越中了药匆忙往皇朝逃去的时候，他在协助李兴一断后，这是他们最正常不过的操作，该死的自己竟从来没有想过俞越不是神，他也需要保护，如果自己事前的调查更细致些，俞越恐怕不至于被下药，如果时候自己在处理监控录像的时候再谨慎些，或许那时就能发现监控被人动过手脚，再细心些验验俞越手机上的指纹，就会知道房间里的人是聂夏鸾，和监控根本对不上！哪里会让这威胁到聂夏鸾和俞越的隐患埋到现在？！
朴佑臣越想越气，自责、愧疚，简直快要将他淹没。
“别看夏鸾总是直呼你名字凶巴巴的，可她从来没有觉得你不好，和我们介绍的时候她可是大方又自信地说是表哥呢！在积木游乐园知道你回来盛锦那晚她一夜没睡。”金尚凌温柔地说道，“人在这世上不都是相互依靠的吗？哪有人可以万事无疏漏供人依靠呢？在俞越心里，一定也是认为缺了你不行的，他相信你，不然怎么会一直等你联系他？所幸他们都活得好好的，还有很多非你不可的事情，就别为过去难过了吧？”
“嗯。”朴佑臣顺着她的话应了声，他晓得金尚凌说得对，可如果不做点什么，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你其实不必……”金尚凌见朴佑臣虽吃着东西，神情里溢满出来的沉思，想着再劝一劝他。
“我知道。”朴佑臣突然回过神来说，“我只是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做。”说罢，他那骨节分明的大手端起金尚凌方才给他端过来的两小份甜品，两口饮尽便起身回了房间。
再出现的时候，朴佑臣已经换了一身简单却足显帅气的行头，金尚凌一怔，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好好收拾过的朴佑臣了。
夜幕繁星，城市璀璨，一辆雷克萨斯LS疾驰在夜晚繁华的车流里，随车流速度变速流畅，快，但平稳。
金尚凌在雷克萨斯LS后座安静地坐着，以往，在这样的豪车后座她坐得端庄，但又不缺松弛感，这会儿，她有些紧张。起初朴佑臣说要送她回学校的，哪知半路被一通电话叫转了车头，对此，朴佑臣的解释是得接一个人，想来事情不简单，毕竟，自车头调转后，速度就不一样了，朴佑臣凭着高超的车技，并未让金尚凌在这赶时间的车里感到一丝不适。
雷克萨斯LS在驶入人流量不小的区域时放缓了车速。金尚凌打量着窗外的景象，到处都是招牌显眼的霓虹，各大高端KTV、酒吧的聚集地，没记错的话……金尚凌心中一惊，这不是在皇朝酒吧附近么？她想要降下车窗，那车窗却在还没降到一指长的缝隙又急急回升。
“这种地方，你还是不要露脸的好。”驾驶座方向传来朴佑臣的提醒，车窗也是他升起来的。
此刻车子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道上，只见朴佑臣将能呼出虚拟显示屏的硬盘大小的盒子快速接到不知从哪变出来的平板上，没操作两下就黑进了刚刚他们一路驶来的监控视频，又快速调取了这附近的摄像头，金尚凌见那屏幕上似有个瘦小的身影在跑动，周遭的环境越来越与他们所处的位置相似。
没一会，副驾驶的车门锁“咔哒”一声，随即，车门打开，一抹娇丽的身影扎入副驾座位后迅速关门，女孩担忧地回头朝窗外望了望方才来时的路，见没什么动静才放下心来。
“辛苦了。”朴佑臣语气中透着对女孩这反应早有预料的调侃，适时地递过一瓶还未开过的矿泉水，他单手操作着平板，目光未从那些监控视频上移开。
女孩愤愤地接过水咕咚咕咚地灌了半瓶才缓过气，朴佑臣又是不抬头地及时将抽纸盒放倒女孩手边，金尚凌有些吃味地看着后视镜里的朴佑臣，又不好意思挪动位置瞧一瞧副驾驶是哪位千金。
“我和你说过这事没那么容易了吧！”朴佑臣有些好笑，平板上出现进度条开始处理关于女孩的监控和视野里出现过这两雷克赛斯LS的监控，他终于抬头望向副驾的方向。
“你别说，我还真打听到了些你们想听的。”宫允贞骄傲地耸了耸肩，一脸想知道就叫姑奶奶的表情。
“允贞？！”金尚凌认得宫允贞的声音，噌地从后座探身向副驾确认女孩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