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动之生死

女子不再言语，丢下了琴，修长纤细的指尖透出红光，似要拼出一个你死我活一般飞扑向萧寒月而去。
“纱香！”一个沙哑的声音突兀响起，竟是疯疯癫癫的沈家公跑了过来，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地向纱香追来。
女子猛然回头，二人对视，竟有那么一瞬的怔然。
是女子先勾唇笑了出来，语气依然是空灵而没有温度，“沈繁，我没想到，你竟能活这么久。”
沈家公却咧嘴傻笑，踉踉跄跄地向女子靠近，“纱香……真的是你？你终于肯回来找我了！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在他就要走到她身边时，凝在女子指尖的红光换了方向沈家公袭去，眼看就要落在他身上，却在接近到身前时被一道白光打落化为零零星星光点落地，没了踪迹。
并未察觉到这一切的沈家公安然无恙地跑到了女子身前，竟一把牵过了女子苍白的手，语气激动道：“纱香……纱香……你一去东瀛，我以为此生再不会相见了……你、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啊——”在他说话间，纱香竟反手将指尖深深掐入他的手臂，瞬间有鲜红的血液溢流而出。
沈家公疼到紧锁眉头，眼中神色却茫然，“纱香……”
“老爷！”是那老管家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将沈家公一把拉开，从交领襟中取出一条汗巾急急将他流着血的手包扎住，“我的老爷呀……您怎么总是执迷不醒呢……那个什么纱香她不可能回来了！您怎么就是不忘啊……”说着目光向前看了一眼，愣住，“……你你你你是谁？”
女子冷笑，“即将带走你家主人性命的人。”
“是鬼。”萧寒月淡淡提醒，“纱香姑娘的汉话还有待提高啊。”
女子眼中有怒意闪过，头也不回道：“那我，先顺带带走你的性命。”说着猛地转身，十指泛着红光向着萧寒月袭去。
萧寒月淡然站着，我心跳剧烈。
却在女子刚向前靠近了两步的时候，沈家公挣脱了管家追上女子在身后紧紧抱住她，“纱香！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哪怕你不想理我，也不要离开我……你要想走的话……我就陪你一起走，天涯海角比翼双飞……”
“渡船春雨至，船上伞高低。舟与岸相谈，昼长无事做。”女子站住，空灵的声音竟低吟起来，“相见须尖别，暂时慰我情，后来愈想念，恋竟似潮生。与姝难相见，相思入梦魂，昼长春日永，相念到黄昏。流萤断续光，一明一灭一尺间，寂寞何以堪……”
“纱香……”
女子吟唱着似又想起了什么一把推开了沈家公的双手，转身掐住了他的脖颈，“沈繁，你还欠我一条命，如今该还了。”
不明所以的沈家公瞬间脸色绯红，却不知为何并未挣扎。
“……纱香，只要你能开心……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老爷！”老管家一脸惊惧之色，“放开我们老爷！”说着似就要冲过去，却终是站住了脚步转而向萧寒月跪下，“道长，你倒是救救我们老爷呀……”
萧寒月手中拿着一张准备好的符箓，却似并无用它之意，不紧不慢道：“天道承负，道法自然。自种的因还须自承其果。”